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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秦方鈺 -【焰幫之三】暴王搶情 [打印本頁]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25 PM     標題: 秦方鈺 -【焰幫之三】暴王搶情

暴王搶情

  她不過是謹遵母訓不和陌生男人說話,誰知竟惹來他這個要命的大煞星。不計較他一撞之仇,他反倒得寸進尺欺負人。他的膽子忒大,大白天就幹起擄人的勾當,天下第一惡劣的寶座非他莫屬。不是威脅她要斷手斷腳就是要先奸後殺,嚇得膽小如鼠的她任由他予取予求。北中南全省跑透只為滿足他的口服之欲,晚上還要伺候他大爺入睡並充當抱枕。她可憐的清白聲譽被他毀得一乾二淨。怪的是她不但不反抗,一顆芳心還免費奉送,只是沒料到一片深情卻換來他的暴力相待……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27 PM

第一章

 焰幫幫主黑駱傑遠渡重洋追妻去,將整個幫務交由左右兩位副幫主全權處理,據說黑駱傑臨走之際下令要焰幫迅速發展,否則後果自行負責。結果,焰幫內的所有人忙得暈頭轉向,不知今夕是何夕。

  個性火爆的右副幫主薛鎮祺魁梧的身子窩在左副幫主董紹緯辦公室的沙發上,死賴著不走。

  董紹緯冷眼瞄著那坨礙眼的垃圾,越瞧越不順眼,語氣含冰道:「我記得閣下的辦公室在樓下,請不要妨礙我的視線及空間。」

  薛鎮祺提不起勁的斜瞄他一眼,「媽的,老子就是要賴在這裏,躺在這裏,不順眼啊?有種放馬過來。」好歹他們是同穿條褲子長大的好朋友、好夥伴,借躺一下會死啊!管他願不願意,他就是躺定了。

  「要躺,回去你的辦公室躺,我這裏沒有多餘的空間收留你這個閒人。」董紹緯連瞧他一眼都懶,眸光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他沒有心思也沒有空閒去理會薛鎮祺,秉持三不原則……不聽,不聞,不問,否則他安靜的生活就此告一個段落。

  總之,有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賴在他這裏就妄想感情問題可以迎刃而解,簡直是作夢!

  「咱們是多年的好友兼好夥伴,難道你忍心見我如此愁眉不展嗎?」薛鎮祺一肚子悶氣,這傢伙居然袖手旁觀,任他處於水深火熱當中,這算什麼好朋友嘛?

  「那種小事,你好意思拿出來講,我都不好意思聽。」一想到好友處理感情所用的手段,董紹緯真是不敢恭維,會有今天也是他自找的。

  「做都做了,有什麼不敢說的,大丈夫敢作敢當!」薛鎮祺拍著胸膛說。

  董紹緯邊流覽檔內容,邊譏諷道:「對!頂著咱們焰幫右副幫主的名號,恐嚇、利誘,外加滅門的威脅,硬逼著人家跟你上床,這種偉大的事,也只有你敢拍胸膛說敢作敢當。」

  薛鎮祺臉色青白不定的瞪著他,悶著氣道:「媽的,老子是混黑社會的,恐嚇、利誘,外加滅門的威脅,本來就是老子慣用的手法,老子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對,你都是對的,那請問一下,現在你已經把人家吃幹抹淨,犯得著每天賴在我這裏,阻礙我的視線,攪亂我辦公的情緒嗎?你為什麼不出去搶地盤。釣女人,為何賴在我這裏惹人生氣?」董紹緯冷冽的視線直瞪著他質問。

  「嘔,這個……嘿嘿!」薛鎮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有求於人,是他從不曾有過的經驗。

  有求於董紹緯,更是令他難以開口。

  「你再不滾,我就叫警衛來轟人。」

  「他們敢!」頂著右副幫主名聲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人敢惹他。他的心情極度不爽,沒有理由讓董紹緯有好心情辦公。

  「你到底想做什麼?」董紹緯不相信已經賴在這裏兩個禮拜的他沒有任何企圖,他目光陰森的瞪著面前的大塊頭,思忖著要用何種方法才能趕他走。

  「嘿嘿!」薛鎮並乾笑兩聲。

  「滾!」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被這麼大塊牛皮糖氣死!任誰也忍受不了被人如影隨形的跟了兩個禮拜,連他去找女人,他也要跟在一旁。

  「嘿嘿!」

  「薛鎮祺,你馬上滾離我的視線,否則等幫主回來,信不信我會狠狠的告你一狀,讓你這個堂堂的右副幫主變成撿垃圾的小弟。」他說到做到。

  「只要你幫老子渡過這個難關,老子馬上離開。」

  「什麼難關?」董紹緯不耐煩的問。

  「那個女人在跟我冷戰。」

  「那你就跟她戰呀!躲到我這裏來當縮頭烏龜,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董紹緯越說越火大,這種小事害他足足被煩兩個禮拜。

  「老子不知道怎麼冷戰,老子向來都用拳頭打。」薛鎮祺無奈的說。明知說出來會被嘲笑,但全焰幫就屬董紹緯最具智慧和冷靜,不來求助於他要求助於誰呢?

  「你不是動不動就打女人嗎?這回怎麼不打?難不成你怕打輸?陸憶娟是三頭六臂啊,況且,你又不是沒有打過她。怎麼,別告訴我,你打不下手。」董紹緯冷哼道。

  「打是打過,可是不敢再打。」薛棋祺越說越小聲,一張兇神惡煞的臉頓時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瞧見他可憐的樣子,董紹緯終於提起一丁點的好奇,嘲諷道:「你有什麼事不敢的,你不是老拍著胸膛說,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你薛鎮祺不敢的。」

  薛鎮祺這才吞吞吐吐的道出事情的原委。兩個月前,他一名床伴不小心壓到電視遙控器,恰巧電視節目正在介紹出道市半年卻已紅透半邊天的陸憶娟。

  她清純又美麗的模樣,跟以前混在一起的女人完全不同,所以他就不擇手段將她逼到他床上。而她在事業毀了,家人也登報宣佈與她脫離關係的情形下,任他怎麼賠罪她也不肯原諒他,甚至還跟他冷戰,一句話也不說。

  聽完簡略的解說後,董紹緯明白這個死要面子的好朋友,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他冷笑道:「那關我什麼事?那似乎是你的家事。」

  「你要幫我呀!」

  「我董紹緯不做賠本生意。」

  「那你想要什麼?以後所有的生意,你六我四。」薛鎮祺痛下決定,誰叫他真的受不了陸憶娟那個死樣子,只要董紹緯有辦法解決這件事,那麼要他讓出所有的利潤也無妨。

  「那有那麼簡單。」董紹緯陰陰的笑著,這個天大的好機會,怎麼可以輕易放過,難得薛鎮祺會開口求他,他不好好抓住這機會就是笨蛋。

  「那你想怎麼樣?」

  「除了我六你四之外,你還得替我辦一件事。」

  「只要你能夠替我搞定那個女人,十件事老子也幫你辦妥。」薛鎮祺拍著胸膛承諾,天底下的事沒有他搞不定的,唯有家裏那個女人,唉,男人的悲哀呀!

  「一言為定!」

  焰幫幫主黑駱傑和未來的幫主夫人白漱玫,結束浪漫優閑的假期返台,焰幫高層人士紛紛到機場接機。

  薛鎮祺摟著有些尷尬的陸憶娟,得意洋洋的拋個萬事OK的目光給董紹緯,以示大恩往後再報。
  董紹緯溫和一笑,轉頭看向出關的人群。

  突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視線中,他的眼裏迅速燃起憤恨的火光,低聲交代手下跟蹤她,查出她的落腳處。

  他的目光如影隨形的緊盯著她,她那張臉一如三年前那般亮麗動人,但身材比以前更加纖細。

  一千多個日子以來,他動用不少人力和財力尋找她的下落,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到她。

  蘇盈珊,你作夢也想不到,逃了三年,最後還是註定落人我的手掌心。

  這一次,我要你插翅也難飛!

  迎接蘇盈珊的是她的大哥,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董紹緯的心像刀在割的刺痛,雙手緊握成拳。
  那本是他專有的微笑,是誰毀掉本該屬於他的幸福?

  察覺到他目光的焦點,薛鎮祺暫時離開陸憶娟,走到他身旁,笑道:「那個女人是誰?如果你想要,老子可以替你弄來。」這次多虧董紹緯的幫忙,只要他開口,再違法的事他都會為他辦妥。況且他是一回生,二回熟呀!

  董紹緯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心中突然閃過一抹疑惑。

  這三年來,他想盡辦法就是查不出她的下落,若非今天的不期而遇,他可能這輩子也遇不到她,為何他的情報網要找任何人都可以,唯獨找不到她?這是三年來他一直想不通的事。

  或許換個人來查,他就不信她可以躲過鎮祺的情報網。

  「調查她所有的一切,現在,過去,有本事的話,順便查查她的未來。」

  薛鎮祺召來手下低聲交代了幾句,那五名手下立即領令離去。

  「明天下班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倆相視而笑,雙雙迎向已出關的黑駱傑和白漱玫。

  午夜時分。

  蘇盈珊沐浴過後,身上裹著飯店的浴抱,手上拿著一條毛巾輕柔地拭去秀髮上的水分,口中輕哼著一首節奏輕快的歌曲。

  她神情愉悅的坐在床畔,鬆開毛巾,拿起梳子梳理微卷的秀髮。

  倏地,一股淡淡的煙味飄來,她微微的皺起眉頭,不安且疑問的朝煙味飄來的方向望去,清亮的雙眸隨即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站在牆角陰影處的人就是她躲了三年的董紹緯。

  他怎麼會在這裏?

  心猛地一緊,她差點尖叫起來。他們不能再見面呀!

  「我可以將你驚訝的模樣,解釋為你非常高興見到我嗎?」董紹緯把手上的煙丟到地上踩熄,冰冷的眸光帶著恨意射向她。

  該死!

  久別重逢,她沒有半點的喜悅,沒有分開後的思念,有的只是驚慌失措、巴不得拔腿就逃的震愕。

  「你怎麼會在這裏?」蘇盈珊直瞪著他,不能置信他怎麼會得知她的消息,她今天才返回臺灣,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下落?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我董紹緯不知道的。怎麼,是我給你的驚喜大大了嗎?」他邊說邊朝她走去。他因思念而渴望將她緊緊的樓入懷中,拳頭卻忍不住的握緊,只因她那副寧願不見的模樣。

  見他一步步靠近,她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驚慌的吼道:「不要過來!」

  「分別三年,你竟然是用這種口氣歡迎我。」他口氣嘲諷的說。她那副仿佛他是什麼毒蛇猛獸的態度,讓他心底的怒焰燃得更加熾熱。

  「求求你,離開這裏好嗎?就當我求求你,走呀!」她神情悲切,語調便咽哀求著他。

  董紹緯憤恨的握緊拳頭,不敢相信三年前溫柔可人,嬌美的臉龐上永遠掛著甜甜的笑容,對他百依百順的她,竟然會恐懼的哭著要他離開。

  該死!

  她到底在怕些什麼?

  他究竟對她做過什麼,竟令她如此的畏懼?

  不!他什麼都沒有做。

  是她拋棄彼此的感情,消失無蹤,毫無音訊。

  是她拋棄他,憑什麼現在擺出一副害怕哀求的模樣!

  對不起他的人是她!

  「要我走,我就得走嗎?蘇盈珊,你把我董紹緯當成什麼,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嗎?」他冰冷的聲音像陰風般在屋內回湯,沒有人敢耍他,這筆帳他會—一討回。

  蘇盈珊雙眸佈滿淚光,恐懼的想逃避他逼近的頎長身子,她忍不住放聲尖叫,三年前的惡夢像鬼扭般的緊隨著她。

  一隻大手在她尖叫逸出雙唇的下一秒緊緊捂住她的小嘴,結實的身子壓著她,冷厲的雙眸毫無溫度的望進她驚恐萬分的眸子裏,「這次你插翅也難飛。」

  蘇盈珊激烈的掙扎,想逃開這個她最愛,但也傷她最深的男人。不!她不能再落人他的手中,否則她將比死還要難受……

  「三年了,這筆帳我會好好的跟你算清楚。」他空著的那手粗魯的捏著她的下巴,逼使她無助的眸子迎上他的。

  她連忙閉上雙眸,拚命的掙扎,不敢相信三年前的惡夢竟然再次重演,天呀!有誰來救救她!
  他猛地低首封住她嚇得毫無血色的櫻唇,霸道的強取她的甜美。

  蘇盈珊緊抿著唇,不肯讓他闖進禁地,他用力扳開她的嘴,讓他的舌頭長驅直入與她的唇舌糾纏。

  狐疑的察覺到她突然停止掙扎,臉上感受到些許的濕意,他抬起頭發現她淚流滿面的暈了過去。
  他的心像是被刺入一刀,她竟然如此厭惡他的吻。

  片刻後,董紹緯深吸口氣,強抑下心裏的痛苦,平靜的臉龐像是不曾發生任何事,抱著昏過去的蘇盈珊離去。

  他絕不能讓她再次離去。

  她本就該屬於他,任何想沾惹她的男人都該死!

  她只能屬於他!

  身邊跟著兩名孔武有力的綁匪,蘇盈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驚慌的想掙脫,奈何柔弱的她怎麼也靜脫不開。

  她又哭喊又叫?的想逃,他們乾脆用布塞住她的嘴,止住她喊叫不停的呼救聲。

  他們在把她推進昏暗得令人心驚的房間前,才得意的笑著解開繩子,拿開她嘴裏的布,然後將門鎖起來。

  他們為什麼要綁架她?

  她家既沒錢又沒有勢呀!

  這裏又是哪裡?

  蘇盈珊驚惶不安的掃視著昏暗不明的房間,本就怕黑的她,此刻心裏滿是恐懼。

  突然,不遠處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她更是像驚弓之鳥的顫抖個不停。

  那到底是什麼聲音?

  紹緯,快來救我!

  快點!

  幽黑的角落似乎有東西在移動,是野獸嗎?不然怎麼會有越來越粗重、近乎呻吟的吼聲,她畏懼萬分的往後退了幾步。

  當「野獸」走到她面前時,她赫然發現那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一名渾身赤裸的男子,她嚇得轉身持命拍著門,大聲叫道:「放我出去,救命呀!快……呀

  她發出尖銳的驚呼聲,因為那人緊緊的抱住她,將她因在身下,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撕開她身上的衣服……

  蘇盈珊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不是在那間昏暗的房子時,淚水忍不住的落下,悲痛的吸泣著。

  董紹緯冷眼旁觀她因惡夢而哭泣,撚熄手中的煙,冷冷的宣佈道:「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只要你膽敢離開這裏,你就等著替你的家人收屍!」

  話一說完,他隨即邁開步子,離開他的臥室。

  蘇盈珊因他的話語而抬頭,卻只見到他離去的背影,淚水不禁再次落下。

  三年了,她以為那件事已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淡去,沒有想到三年來頭一次返台便落入他的手中。
  老天,她只想要平平靜靜的度過這一生。

  可不可以饒過她?放過她?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30 PM

第二章

 薛鎮祺原定的時間早半天將蘇盈珊的調查報告交到他手中,董紹緯緩緩翻閱著,平靜的外表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報告裏寫著她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以及她的家人,還有她從小到大的求學經過。

  他的名字出現在她念高三時。看到這裏,他的眉頭輕輕揚了起來,那時他是她的男朋友。

  在他的名字出現後,報告也就結束了。

  董紹緯眉頭緊緊的皺起來,不悅的說:「你這算哪門子的報告,我要的若只是這些,犯得著要你出馬嗎?這些我自己的情報網也查得出來。」

  薛鎮祺大刺刺的坐在他面前,臉上掛著喊賊賊笑容,「老子真的沒有想到,向來最不沾女人的你,居然早把人家給……嘿嘿!」

  「把你的嘴巴給我洗乾淨!」董紹緯沉聲喝道,心裏湧現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不容許任何人污蔑蘇盈珊。

  「嘖嘖!才剛滿十八歲,老兄,你還真狠。不過,‘幼齒較補’。」薛鎮祺不怕死的笑道,沒想到好心的幫忙卻挖出老友多年的秘密,果真是好心有好報。

  「薛鎮祺,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沒有動過她!你給我放尊重點,話別亂說。」

  董紹緯火冒三丈的對著他吼。
  三年前,他忍住對她的渴望,謹守著君子之禮,不願在婚前強迫她,執意讓她保有清白之身,預訂在她畢業典禮那天,娶她人董家門。

  怎知她竟然消失無蹤,像是在人間蒸發,讓他追尋不著。

  「有沒有動過回去檢查不就知道了。詳細的報告明天給你。」薛鎮祺笑道,準備打道回府,若不是家裏那個女人跟他鬧脾氣,他需要這麼緊張的趕回去看著她嗎?

  從來沒有在人前失常的好友,竟為女人拿掉冷淡的面具,真是他媽的有趣,爽呀!他非乘機好好的捉弄好友不可。

  薛鎮祺笑著離開,根本不理會那個差點中他腦袋瓜的檔夾。

  最冷靜的董副總也有發脾氣丟東西的時候?

  辦公室外的三名秘書嚇得臉色發白,目送著個性火爆的薛鎮祺笑著離開,她們面面相覷,在彼此眼中看到許多的疑問。

  冷笑是董副總的專利,什麼時候被薛副總給搶去?

  「還不給我滾進來!」董紹緯怒不可遏的對著三名女秘書大吼,「請你們來看戲嗎?」

  聽出此刻他正處於氣頭上,她們動作迅速的沖到他面前。

  「副總裁有何吩咐?」

  「今天還有什麼事?」他的目光像要殺人的瞪著她們,一顆心卻被薛鎮祺的活攪得浮躁。

  他有沒有碰過蘇盈珊,他自己會不清楚嗎?

  該死!他怎麼可能碰過她?

  若他真的碰過她,又怎麼可能讓她一逃就是三年?

  他根本沒有碰過她。

  負責安排董紹緯每天行程的秘書,連珠炮般的吐出一大串今天該做的事。

  「全部取消。」董紹緯決定要回家弄個明白,他並沒有碰過蘇盈珊,不過,檢查倒是個不錯的提議。想到這裏,他心裏的怒氣稍稍減退。

  「可是有些取消不了。」總不能叫人家的婚禮改天再舉行,因為副總裁心情不好,請選擇他心情好時再結婚吧。

  「取消不了,不會找別人去呀!公司裏上上下下數千人,不要告訴我找不到人去參加!」董紹緯餘怒未消的瞪她們一眼,嚇得她們點頭如搗蒜,目送他,快步的離開。

  她們彼此互望著,一致認定,往後薛鎮祺來找董紹緯時,能逃就逃,能躲就躲。

  「少爺。」管家方嫂恭敬的喚道。

  董紹緯在飛車返回家中的路上,已漸漸平復如波濤洶湧的心緒,一臉平靜的說:「下去吧。」

  「那位小姐從少爺離開後到現在還在哭。」

  他輕輕的皺起眉,有些心疼,又有些氣憤的問:「她沒有進食嗎?」

  「不曾。

  「不曾?」他的神情再也不能保持平靜,火大的推開房門,用力的關上。

  方嫂有些不安的望著合上的門,向來冷靜自持的少爺怎麼會失常呢?這轉變是否與房裏的女孩有關?

  房裏,董紹緯危險的眯著雙眸,怒火滔天的望著依然躲在被中低低飲泣的蘇盈珊,他按捺不住的吼道:「為何不吃不喝?」

  她嬌小的身軀因他的吼聲明顯地顫抖一下,哭得紅腫的雙眸中佈滿恐懼和不安,只是使咽而不回應。

  「該死!誰准你哭!」他粗暴的抓住她纖細的肩,瞧她哭腫像核桃的雙眼,心底的不捨狠狠地刺疼他的心。

  「放開我!」蘇盈珊驚聲尖叫,劇烈的掙扎想掙脫他的雙手,不願他碰觸她半分。

  見她如此厭惡他的碰觸,令他心底猛然升起一股憤恨,三年前她莫名的失蹤,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介人她的生命?

  她之所以離開,是否因為移情別戀?

  「放開?哼!我偏要碰你!」董紹緯毫不溫柔的將她擁人懷中,天知道三年前他有多渴望她,而她居然還敢一逃就是三年。

  他蠻橫的封住她的櫻唇,執意奪取她的甜美,用手腳制住她的掙扎,牢牢的將她因在身下,空出左手,用力的扳開她緊閉的牙齒,讓他的看得舌滑進她甜美的唇中。

  蘇盈珊知道掙脫不開,便乘機用力咬住硬闖入她口中的舌。

  他忍著痛楚,憤懣的目光鎖住她畏縮的雙眸,左手用力扳開她的牙關,然後緊緊的將她壓在身下,憤怒的吼道:「為什麼這樣對我?」

  「放我走。」淚水再次滑落她潔白無理的臉蛋,楚楚可憐的哀求他。

  「別奢望了。你竟敢逃離我的身邊,一逃就是三年,你可真行呀!」

  「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諾言,無所謂逃不逃。」相逢以來她首次鼓起勇氣迎向他的目光,控訴他對她的不公平待遇。

  「沒有任何的諾言?當年所有的情意,所有的往事,你倒是抹得一千二淨。約定好的婚禮,你也不承認羅!」他目光如冰的瞪著她,咬牙切齒道。

  她撇清的態度讓他怒火更熾,多少的情意,竟被她說得一文不值。

  萬般柔情,所謂何事?

  「一切都過去了。」提及往事,蘇盈珊心底的創痛就更加的深,她只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是不是有別的男人?」董紹緯沉聲質問,不敢相信當年依賴在身旁的小女孩,居然會愛上別的男人。

  「是。」若是可以離開,任何的謊言她都可以說出口,她只求離開。

  「是誰?」他如雷的大吼著,緊緊的將她摟住,逼她回答他的問題。沒有人可以搶走他唯一想要的女人,她只能屬於他。

  將近三十年來,她是唯一敲破他冷靜的面具,進入他心中的女人。而她膽敢離去,陪別的男人共度晨昏,簡直該死!

  「你不認識,也不須知道是誰。」

  「你答應過要嫁我,承諾一生一世與我相守在一起。」

  「我那時尚小,活不可當真。」

  「真的有別的男人?這三年來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他的眸光越來越危險和詭異,不論她的心底有誰,身子是否給過別的男人,她還是必須伴他一生,他要定她了。

  「對」

  他臉上緩緩浮現一抹陰森詭異的笑容,眸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你還是不是處女?」

  他突如其來的問話,讓蘇盈珊臉色更加蒼白,他的話令她跌入那個幽深黑暗的記憶中,在那個如惡夢的夜裏……

  「是不是?」瞧她臉色青白不定,董紹緯心中恨意更深,她竟敢如此對待他,枉顧他的真心。

  「不是!」她放聲大吼,心中的痛楚不比他少,再多的淚水也無法洗淨遭到強暴而受傷的心靈。

  「是或不是,可不是你說了就算,我要親自好好的檢查。」他決定聽從好友的提議。

  一股寒氣從腳底冒起,迅速竄過全身,她扭動身體掙扎著,「放開我,我不是,不是……放過我,放過我……

  「是或不是,等我檢查過後便會知道。」說完,他抱著掙扎不休的她走進浴室。

  「不!」她尖吼道。

  再多的掙扎和抗議他都不予理會,他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更改,就算是她也一樣。

  將她丟人溫泉池裏,才發覺她身上那套浴袍因先前的掙扎而敞開,如玉般的肌膚,讓他雙眸中的怒火轉為欲火。

  他嘴角噙著邪邪的笑意,慢條斯理的解開身上的衣物。他的身體十分渴望她,已經到不能再忍耐的地步,灼熱已經為她硬挺起來。

  一千多個日子以來的渴望,仿佛都在此刻復蘇,?喊著要求解放。


  「你要幹什麼?」幾近五坪大的浴池中,天然的溫泉水並不能使蘇盈珊感到溫暖,在看到他脫衣服時,渾身更是冷得如同陷於冰天雪地裏。

  「你說呢。」他向來平靜無波的臉龐,此時掛著邪邪的笑意,雙眸中充滿著火熱的欲求,他動作迅速的露出赤裸的上半身,雖不粗壯卻很結實,散發著危險迷人的致命吸引力。

  他火熱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她半分,注意到她朝浴池另一端移去,似乎離他越遠越有保障。稍後,他會向她證明,這種距離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瞧他動手解開褲子的同時,蘇盈珊驚慌失措的哀求道:「放過我!世上有那麼多的女人,你又何苦勉強一個不願意的女人。」

  董紹緯嘴角噙著冷酷無情的笑,望著她驚恐的眸子吼道:「不願意?你不願意嗎?」

  她眸子裏的驚恐是他心底的痛,亦是最深的諷刺。

  深愛多年的女人,居然敢無聲的說:她不願意!

  他氣憤的拋開身上最後的束縛,展現他傲人的身材,雄偉的灼熱硬挺,明白的顯示出他多麼渴望她。

  赤裸的他一步步走向她,她驚恐的發現自己雙腳發軟,無法移動半分,那場似水無止境的惡夢再次無情的向她襲來。

  她不要呀!

  他雙眸緊緊的鎖著她,沒關係,她想玩,他就陪她,諒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她便咽的說,淚水不爭氣的又滑下臉龐,落人溫泉水中。

  她心底最愛的紹緯,是那個溫柔體貼的他呀!

  不要這樣對她,她再也承受不了。

  她的話語深深地刺人董紹緯的心,她左一句自己已是別人的女人,右一句不願意,她究竟當他董紹緯是誰?是她手中可以捏來捏去的玩具嗎?

  「那我以前是怎樣的人?是你違背我們的誓言,逃離我身邊三年,而今天,你膽敢對我說你是別人的女人,不願意讓我碰你分毫,你這又算什麼?」狂聲吼完,他讓她毫無機會通逃,緊緊地將她鎖在鐵臂之中。

  「放手!放開我!」蘇盈珊持命掙扎卻無法脫困。

  將她鎖在胸前,她的背靠著溫熱的牆,雙手被他反剪於後,他低頭在她耳畔飽含威脅的說:「放開你?別作夢了,我董紹緯絕不容許任何人負我,欠我的,定會連本帶利的全討回來。」

  他的大手恣意的在她如玉般的嬌軀上滑動,痛恨的發現因他的碰觸,她竟僵硬得像塊木頭。

  「我不欠你任何東西!」她害怕的吼著,這種異樣的親熱觸感令她打從心底畏懼。

  「你在害怕。」明顯感受到她劇烈的顫抖,董紹緯心底那股恨意就更加熾熱。

  難道他就那麼令她厭惡嗎?

  他才靠近她些,她就畏懼成這樣。

  他粗暴的扯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用吻封住尖銳的叫聲,無論她怎麼反抗,也無法阻止他。

  「我會在你身上烙上屬於我的印記,洗淨其他男人的氣息。」他抬起她蒼白無血色的臉蛋,目光堅決的看著她。

  他輕輕的咬著她柔細的耳垂,像懲罰似的又舔又吮。

  一股噁心的感覺襲上她,她忍不住幹嘔出聲。

  「你……」董紹緯怒目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對他的碰觸如此的反感,「我的碰觸有如此噁心嗎?」

  不待她有任何的反應,他強而有力的扳開她的大腿,硬是擠進她的雙腿間。她驚呼一聲,慘白著臉龐,卻掙不開他的精製,脫離這個惡夢。

  「你是屬於我的!」明知這樣會讓她感到疼痛,可是他不能再忍了,他心底的疼痛也要讓她嘗上幾分。

  灼熱的硬挺有力的刺入她緊澀的天堂,他滿足的粗喊著,而她痛哭失聲的尖叫著。

  在闖入的?那間,他清楚的感覺到她早就失去那層守護她貞潔的阻礙。

  是誰膽敢奪走屬於他的純真?

  「說,那個男人是誰?」他粗暴的對著她吼。原以為她是隨口說說,以為她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不料她當真另有別的男人。

  這項認知讓他怒氣衝天,若是不把那個人揪出來,他董紹緯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說!」

  「好疼……」蘇盈珊抬眼望進他嗜血的眼眸裏,心中的俱意更深,蒼白的臉龐浮現薄薄的冷汗。

  「剛以為我會心軟,蘇盈珊,你膽敢背著我有其他的男人,你該死!」他的身體不留情的劇烈衝刺,她忍不住哀號出聲。

  她的背叛讓他的心更加的冰封。

  一片真情換來絕情的相待,這般情意他也不屑要。

  情不要,人他卻執意留下。

  他狂熱的激情,不顧她疼痛的哀求,在她身上烙下永遠屬於他的烙印。背叛的痛楚在她的哀求聲中,似乎減輕了些。

  三年來的渴望,他更加火熱的掠奪她嬌弱的身子。

  他會讓她知道,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激情的呻吟聲不斷的在浴室裏回湯著……

  激情過後,董紹緯將不知何時昏厥過去的蘇盈珊抱回床上。

  他披上浴袍,召來方嫂和女傭替她拭幹濕淋淋的身子,自己則坐在椅子上,目光若有所思的望著床上昏過去的人。

  「少爺,那位小姐……」方嫂替蘇盈珊吹幹頭髮,蓋上被子後,走到他面前說。

  「下去」

  「可是她……」

  「我說下去!」他低聲威脅的吼著。冷然的個性一遇到有關她的事,就會變得暴躁起來。

  「少爺,今天晚上就饒過那位小姐吧,她那裏已經紅腫,而且……」方搜剛才幫蘇盈珊擦幹身體時,愕然的發現少爺居然將這位小姐咬得遍體紅痕,而且下體還又紅又腫,若是少爺再次求歡,那位小姐可能會受不住。

  向來斯文有禮的少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難道少爺強迫人家小姐嗎?

  不可能!不知有多少女人等著上少爺的床,少爺何需勉強不願意的人呢。

  「給我滾!」董紹緯如火山爆發似的吼著,他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管,況且對她的報復,他不容許任何人插手。

  從未在人面前變臉的他,臉色鐵青的大吼,方嫂和女傭立刻迅速的離開,在心裏對那個昏過去的女子寄予同情。

  少爺越來越不對勁,方嫂心想,該不該稟告老爺和夫人呢?

  董紹緯煙一支接一支的抽,黯黑的目光直瞅著床上人兒,腦中一再響起方嫂的話。

  先前的激情當中,他被氣與恨沖昏頭,只想折磨她,只想瘋狂的要她,全然忘記要控制力道。

  他弄傷她了嗎?

  按熄手中的煙,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疼惜,起身走到床畔。他眉頭輕皺著,凝視著她的頸項,發覺點點紅斑時,心中不由得氣自己大過粗魯,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他輕輕的掀開被子,見她原本潔白無理的嬌軀佈滿吻痕和咬痕,大手向她最神秘的地方探去,想查看一下是否如方搜所說的嚴重時,她猛地驚跳起來。

  「你要做什麼?」蘇盈珊動作迅速的拉過被子蓋住赤裸的身體,嬌小的身子抖得如風中的落葉。

  雙腿間傳來陣陣酸痛,讓她原就白皙的臉龐更顯得蒼白,她瞪大雙眼,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我要做什麼?想做和該做的,你該記得我剛剛已經做過了。」他所有的柔情在她戒備和冷漠中消失無蹤。

  身體傳來的酸痛,在告知她先前所發生的殘酷事實。她哽咽的望著那張她深愛的臉龐,控訴的吼道:「既然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那可不可以放我走?」

  「想走,沒有那麼容易。」在兩人如此親密後,她竟還是想要離開?她別想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這輩子都是,沒有人可以改變這項事實。

  「你憑什麼?」

  「憑我現在已經是你的男人。」

  「我沒有給你任何權利。」

  「你可別忘記我是誰。」他蠻橫的抬起她的下巴,「我是焰幫的左副幫主,有什麼樣的權利,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只要我想留住你,世上有哪個人敢跳出來說不。」

  「留一個已經不再愛你的女人,對你有何益處?」愛與恨足足糾纏她三年,他何不好聚好散呢?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拋下我一走就是三年,你把我們之間的愛當作什麼?現在不愛,你反而可以留在我的身邊,任我為所欲為,那麼愛跟不愛,我寧可選擇不愛。」

  被愛人拋下的痛楚折磨了他三年,他可是為她嘗盡了相思之苦。

  原以為她不知遇到什麼變故而失蹤,他用盡一切方法尋找她的下落,沒想到事實竟是她移情別戀,不可饒恕,絕不可饒恕。

  「既然愛得如此痛苦,為何不就此分開,今生不再相見?」她對他的愛何嘗不是深到無法分割,分離的三年,她所受的苦楚不比他少半分呀!

  「只有我主動說不要,沒有人敢這般對我。」

  難道她不瞭解,他對她的愛早就無法收回,就算她對他沒有半點的愛意,他還是非留下她不可。

  「不要再糾纏下去好嗎?你就當是我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一切就到此為止,好嗎?」蘇盈珊雙手遮臉痛哭,她心中的苦楚又有誰能夠瞭解。

  「你就那麼巴不得離開我嗎?」他將她緊緊的困在胸前,不理會她的掙扎,執意不肯放手。

  「你又是何苦呢?」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我非把他揪出來淩遲處死不可。說!他是誰?說!說!」

  他像被逼人困境般不停的搖晃著她。

  她不停的流淚,不發一語。

  「該死!不許哭,誰許你再流淚,誰許!」

  蘇盈珊的淚流得更急、更凶。

  不要再問了,一切都過去不好嗎?

  當真相攤在陽光底下時,沒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呀!

  她的淚水融化他的怒氣,董紹緯在心裏歎了口氣,輕輕的摟著她,不捨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自重逢後首次以溫柔的語氣說:「睡吧,好好睡一覺。」

  大手撫過她蒼白的臉蛋,紅腫的雙眸,他的心像被車子輾過般痛楚。

  熟悉的溫柔語調,讓她眷戀的合上雙眸,靠在他溫暖的懷中,淚水沾濕他的胸膛,融化他心中的冰山。

  望著哭累睡著的嬌容,他心中不禁想怒吼問天,他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失蹤的三年,她在哪裡?

  做了些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

  那個男人又是誰?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32 PM

第三章

 翌日,方嫂見董紹緯雙眼通紅,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不禁暗自偷笑。少爺雖然終年掛著像冰做的面具,然而心底深處依然是多年前那個心地善良的小男孩。

  董紹緯看見方搜頗有深意的表情,心底沒來由的湧現一股不自在,故作漠然的朝她點下頭。

  望著他即將離去的身影,方嫂連忙道:「少爺,那位小姐不吃東西呀,這樣她撐得下去嗎?」

  他挺直的背影微微僵硬起來,粗啞的吼道:「送東西上去給她吃!」她已經整整一天未進食,瘦弱的她怎麼撐得住。

  記得當年她雖然身材嬌小,卻顯得豐盈,而現在卻瘦得沒有幾兩肉。她怎麼會瘦這麼多?

  那個男人究竟是如何對待她?

  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來,看來,分離的這些日子她並不好過,那個男人並沒有好好的善待她、疼愛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守著那個男人?

  為何不回到他身邊?

  「可是昨天送上去的食物,她一口也沒吃。」方嫂一臉無奈的說,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和同情。

  少爺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早將少爺當成自己兒子的照顧和疼愛,對於董家那種所謂的親情,十分不以為然。

  親子之間就是要有愛和關懷,可是老爺和夫人只知道維護董家門風,鮮少花時間照顧少爺,所以少爺和老爺、夫人之間的感情十分冷淡。

  她捨不得呀!

  人間有大多的愛和值得追尋的事,不能讓老爺和夫人就這樣毀了少爺。

  樓上房裏的那位小姐,是她首次見到少爺因一個女孩而動怒,褪下臉上冰冷的面具,或許這是個轉機。

  怒火在董紹緯的眸中燃起,瘦弱如她還有本錢再瘦下去嗎?她簡直是該死,討打。

  「馬上準備食物上來,我就不信她不吃下去。」

  「少爺,你的上班時間快到了。」方嫂故意提醒。

  「去拿食物上來!」說完,他隨即快步上樓。

  董紹緯回到房間後,凝視著她沉睡的臉龐,心疼的發現她雙眸之下有著明顯的黑眼圈。

  她這些日子以來,吃不好也睡不好嗎?

  大手碰觸著她細緻的容顏,柔細的觸感提醒他,因為她的存在,讓三年來空虛無助的心,終於有完滿的感覺。

  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擁在懷中,見面至今,只有在這個時刻,她不再一臉悲痛的拒絕他,不再對著他傷心欲絕的流淚,不再訴說著傷人的言語。

  相愛的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才能心平氣和嗎?

  可悲亦可笑呀!

  不知過了多久,蘇盈珊猛然驚醒,在發現自己被他緊緊摟在懷中時,露出的不是溫柔甜美的笑靨,而是驚恐萬分的神色,以及失聲呼叫的聲音。

  心力交瘁和悲痛萬分已經無法形容她此時的反應帶給他的傷害。

  她喘息的逃離不再強行摟著自己的他,遠遠的退到角落,就像被虐待的無辜小動物,雙眸佈滿驚悸的望著他。

  「為什麼?我這樣令你害怕嗎?」董紹緯心碎的凝視著她,難道她忘了,最愛她的人是他呀!他怎麼捨得傷害她。

  她的淚水再次滑下,小臉上的驚惶失措,一再的刺傷他的心。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事讓你改變?」他像野獸般的對她嘶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方嫂端著食物站在門口,不可思議的聽見他充滿傷痛的吼聲,他臉上的無助是她未曾見過的。

  他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

  「說呀!三年了,難道沒有半句話要對我說,對當年的離去沒有一句解釋嗎?你就只會說要走嗎?」

  蘇盈珊雙手遮面哭泣,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的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道:「不要再問好嗎?求你念在以前的情分上,讓我走好嗎?你就當作我們沒有相識過,求你忘掉以前所有的一切,好嗎?」

  「蘇盈珊,你竟然跪著求我放你走,忘記你?」他心如刀割的望著眼前摯愛的人,她哭著求他放過她,那他可以去求推告知他所有的一切?求誰還他當年天真無邪的她?

  「求你!求求你!」她邊央求邊對他磕頭。

  董紹緯見狀,連忙將她摟在懷中,嘶吼著:「不!我不放你走,說什麼也不!」「你這又是何苦?」她淚流不止。

  他心痛的撫著額頭泛紅的她,語帶威脅的說:「只要你再傷害自己一分一毫,我就拿你的家人出氣。你聽懂了沒有?」

  「不!」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敢逃走,你最好祈禱你的家人能逃過我的手掌心,否則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信誓旦旦的說。

  「信不信由你!」他目光移向站在門口的方嫂,「進來」

  「盯著她吃,一天吃五餐,若有一餐不肯進食,我就將你的家人捉起來,一個禮拜不用吃,不用喝!」他堅決的目光直看著蘇盈珊,明白的警告她,他的話絕不容打折扣。

  方嫂將託盤放在桌上,他將她押到椅子上,強迫她坐好後才陰寒的道:「記住我的話。方嫂,明白你的職責所在嗎?」「少爺,我會遵照你的指示行事。」方嫂忙不迭的應允。

  凝視她失神的容顏,董紹緯深怕自己會心軟,立刻轉身離去。

  他絕不會讓她就此離去,她這輩子休想離開他身邊!

  待董紹緯離去後,蘇盈珊緩緩拿起筷子,機械般的夾著一口飯,含著淚水吞下去。

  方嫂見狀,她的心像被針刺般的疼痛起來。

  少爺和這位小姐究竟有什麼感情糾葛?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了,那時少爺結識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冷漠的臉龐偶爾會一除寒霜,透露出溫煦,那段日子可以說是少爺心情最好的時候。

  那名女孩該不會是眼前這位小姐吧?若真是她,為何會造成今日難解的情結?

  董紹緯悲痛的話語再次浮現在方嫂的腦中。三年前少爺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對任何人都冷淡而疏遠,對老爺和夫人之間的距離也更加的遠。

  似乎沒有人能碰觸到少爺真實的內心。

  三年來,不曾見到少爺溫煦的目光,難道就是因為眼前這個柔弱無助的女孩的失蹤嗎?

  究竟三年前出了什麼事?方嫂拚命在記憶中搜尋著。
  少爺如此喜怒無常雖不太好,但總比終年戴著冰塊做成的面具來得有人性,所以她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老爺。

  她決定要查出三年前的真相,究竟是誰迫害他們?讓少爺變得更加的冷酷無情,讓眼前這個女孩哭著磕頭只求離去。

  這當中必有天大的秘密。

  薛鎮祺一踏進董紹緯的辦公室,三名秘書一看見他,連忙清理桌上所有的檔,想儘快離開暴風圈,省得最後倒楣的又是她們。「你給老子留下來!」薛鎮祺及時捉住跑得最慢的秘書。

  可惡!難道他醜得讓她們一見到他就想溜嗎?

  「老子長得很醜嗎?」他不悅的吼問著。

  小秘書滿臉的不知所措,誠惶誠恐的說:「薛副總當然不醜,只是……呃,也不怎麼帥。」

  「有膽你再說一次!」當著他的面說他長得不帥的人,她可以算得上有膽識,可惜還是惹火了他,他摩拳擦掌的準備海扁這個不長眼,也不會做人的小秘書。

  「我……說的是實話。」小秘書嚇得快哭出來的喊冤。

  「老子不要聽實話,老子要聽好話,懂嗎?」家裏的惡婆娘已經不給他好顏色瞧,想他堂堂的焰幫右副幫主,在陸憶娟面前活像個小癟三,做盡好事也不見她會領情,簡直大損他的顏面。

  「她說實話也沒有錯呀,想要教訓人,有本事去教訓你那個倡狂的女人,別在這裏發熊威,陸憶娟也瞧不著。」董紹緯靠在門邊冷冷的諷刺著。

  「是嗎?」薛鎮棋瞪著臉色蒼白的小秘書吼道:「說話呀!老子又不會咬你,或把你生吞下腹。」話雖這麼說,但他臉上表情卻擺明若沒有好話,她的小命在下一刻就要結束。

  面對惡勢力不得不低頭,小秘書明白自己若想完整無缺的回家,就必須要違背良心的說謊。

  「薛副總,我說錯了,你是咱們火焰集團裏最帥、最好的人。」

  「嗯,很好。給老子送上好酒來!」薛鎮祺得意的放開她的手,這女人一點都不有趣,太容易屈服了,沒有骨氣。

  不過,好話還是令人爽!

  薛鎮祺咧笑著嘴,丟張紙給他,「老子送好禮來給你了。」

  董紹緯拿過那張紙,定睛一看,只見上面簡單的寫著……

  三年前的二月十六日至二月十八日,蘇盈珊行蹤成謎,二月十九日被人送往醫院急救,原因是受到嚴重的性侵害。三月十六日被家人送往美國的精神病院求醫診治,三個月後才出院,在當地的語文中心學語文。蘇盈珊在臺灣的戶頭,則在二月十八日存人三千萬台幣。

  「這不會是真的,她……」董紹緯只覺腳底發寒,不敢相信她會遇到那種事,而他昨晚還強行要了她。

  該死!他居然這樣對她!

  他是野獸,是魔鬼!

  他發狂的用力捶打著牆壁,薛鎮祺走到他身後,勸道:「別這樣,事情已經過了三年,況且,那又不是你的錯。」

  董紹緯停止捶打牆壁,回首扁向薛鎮祺。這個該死的傢伙,都是他提議要他去檢查蘇盈珊,是他提出這個餿主意的。「喂!你再扁我的臉,老子就不客氣了。」薛鎮祺知曉好友滿肚子的不爽,不發洩絕對會悶死,所以只是防守而不攻擊。不過,他最恨人家扁他的臉,他已經長得很嚇人,若是再被打得鼻青臉腫,那還能看嗎?

  「他媽的,這些消息你不會早說嗎?」董紹緯火力強大的一拳,毫不客氣的扁上他粗獷的臉。
  薛鎮祺捂著臉大聲喊冤道:「老兄,這件事老子已經盡力在幫你,你該死的知不知道,有人故意隱藏起這件事,這些資料還是老子威脅要放火才得來的。」

  「那你昨天說那些渾話,又是在暗示什麼?」

  「有些消息還沒有被證實,老子哪裡放亂說,那只是個玩笑嘛!我……我也希望那不是真的。」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下,他可不敢亂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沒有處理好,說不定會影響到焰幫的未來。

  「你還知道什麼?」董紹緯受夠那些未解的謎團,蘇盈珊只是流淚不語,要不就是磕頭哀求離開,他下不了手逼問她,不代表不會動手扁薛鎮祺。

  薛鎮祺被打得快招架不住,在平常時候,董紹緯想打贏他可不容易,但現在他那種發狠的發洩情緒,蠻力可是任誰也擋不住。

  「停!想知道,老子告訴你就是,不過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說!」董紹緯喘著氣等待他的下文。

  「她到美國八個多月後,生下一個兒子,或許懷孕就是讓她離開精神病院的原因。至於她失蹤的那兩天人在哪裡……該死!老子不想說了。」薛鎮祺真的說不出口,深怕說出真相,會造成無法彌補的過錯。

  董紹緯在聽到蘇盈珊曾懷孕生子,一顆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住,征愣在當場,就連薛祺棋離去他都不知道。

  她竟然已經懷孕生子?

  小秘書緊張的望著失魂落魄的董紹緯,端著酒呆站在一旁不敢隨便亂動。究竟發生什麼事?叫她拿酒來的薛副總連口酒也沒喝就走了,而董副總卻一臉震驚的站著。

  董紹緯倏地回過神,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狂怒的吼道:「再給我拿酒來!越多越好!」他仰頭將酒大口大口的灌進口中。

  小秘書連忙吩咐人送酒來,深怕遲了一時半刻自己的小命就堪慮。

  向來滴酒不沾的董副總是不是瘋了?趕快找人求救才是。

  糟了,下午的面談和會議怎麼辦?又該找誰代替?

  唉!一樣都是兩條腿,為什麼跑得比別人慢?

  嗚!嗚!嗚!

  事情大條了!

  薛鎮祺望著面前剛剛收來的調查報告,簡直不敢相信上面所寫的一切,這叫他怎麼說得出口呢?

  他能說嗎?

  不說可以嗎?

  董紹緯已經找到蘇盈珊了,可能會放她走嗎?

  唉,事到如今,他只能先去董家探探情形,希望一切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否則這件事情將會鬧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

  方嫂望著鮮少來訪的薛鎮祺,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安。

  「你家少爺在嗎?」若他在,他有機會探知詳情嗎?薛鎮祺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他怎麼會惹上這場禍事?

  「少爺三天前去上班後,就不曾再回來。」三天來,方嫂也不知如何是好。那天少爺火大的離家後,就不曾有任何的音訊,無奈董家家規森嚴,她無權打探少爺的行蹤。

  三天前?那不就是他把調查出的事告訴董紹緯的那一天?

  「那蘇盈珊還在這裏嗎?」他試探性的詢問。

  「她在少爺的房裏。」方搜有些不解他為何會問及蘇盈珊。

  「她近來好嗎?」

  「很安靜,乖乖照著少爺的話進餐,其他的時間非常的安靜,根本不說半句話。」

  三天來,方嫂試過不少方法想探知其中的秘密,可惜蘇盈珊不是默默流淚,就是靜靜的沉思,整個人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句話也不曾從她的口中說出。


  若不是曾聽見她跟董紹緯對話,方搜會認為蘇盈珊是個啞巴。

  「帶我去見她。」

  「這……」

  「老子的命令你敢質疑、‘

  「不,請跟我來。」少爺不准蘇盈珊離開董家半步,可是也沒有說她不可以見人,而且面對脾氣火爆的右副幫主,她不聽話可能會被扁得半死。

  薛鎮祺走進董紹緯的房間,看見一名瘦弱嬌小的女人,靜靜的坐在陽臺的角落,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曾因為別人的闖入而驚動,看起來像尊美麗的雕像。

  方嫂取來一件薄外套,輕柔的技在蘇盈珊的肩上。「小姐,有點冷,披著擋風。有人來找你。」
  蘇盈珊轉頭看向薛鎮祺,神情平靜的望著他,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先下去。」薛鎮祺對著方嫂命令。

  「可是……」讓嬌弱的蘇盈珊和龐然大物的右副幫主在同一個房間裏,這分明是送羊入虎口。

  「老子不會動她分毫,可是你再不給老子出去,小心你這條命!」薛鎮祺威脅的說。

  他話聲方落,方嫂不敢多說什麼,連忙轉身離去。

  蘇盈珊靠在陽臺落地商旁,不解的望著陌生的他。

  「我是薛鎮祺,想問你一些事情。」

  她連動也沒動一下,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你孩子的爸爸是誰?」

  他的問句就像雷般震碎她平靜的面具,她纖細的肩膀劇烈的顫抖著,雙眸防衛的盯著他。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做最後的確認。」只要她的答案有所不同,那麼事情或許有轉機。

  「他是無辜的,不要提他!」蘇盈珊尖銳的吼道。

  「他的爸爸是誰?」

  「不知道!不知道!」惡夢般的記憶一再糾纏著她,令她痛苦異常,她抓狂的吼著:「出去,出去!」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或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不要聽!出去!」

  「那三千萬是誰給的?」

  「滾!」提及那筆數目龐大的金錢,她忍不住心底的痛苦,淚光緩緩浮上雙眸,整個人顯得無助和旁徨。

  「三年前的二月十六號到十八號,你在哪裡?又是跟誰在一起?」只要她的答案和調查出來的結果有所不同,那麼或許更大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面對他的逼問,蘇盈珊再也忍不住絕望的嘶吼。

  「你知道!你知道是誰綁了你,你知道那兩天發生了什麼事,你清楚的知道誰是你孩子的父親!」薛鎮祺不放棄的追問。

  唯一的解答只在她的身上,若她不肯說出真相,董紹緯又如何能幫她?而且他怎麼能承受得了事實真相?

  蘇盈珊往後退了一步,淚水滑下蒼白的臉頰,硬咽道:「不要再問了……好嗎?為什麼要知道真相?知道真相又如何……又能如何?」

  「那你將來要如何對你的兒子說,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她脆弱的臉龐帶著絕裂的神情,悲痛的對著他說:「你以為這是我願意的嗎?我好累,好累!是不是這一切要以我的死來化解……」

  她上半身已探出陽臺圍牆外,雖然二樓並不是很高,但若是摔下去,還是會造成她生命上的危險,任何人也承受不起這種結果。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37 PM

第四章

  董紹緯一接獲方嫂的緊急電話,便連忙飛車趕回來,沒有到會見到她危險的掛在陽臺上,決絕的說出自我了結的活,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差點停止。

  「不!盈珊,你別做傻事!」

  「緯……」蘇盈珊淚眼蒙朧的望著那張深愛的臉龐,深情款款的呼喊著。

  「小心,別做傻事。」只要她活下來,只要她陪在他身邊,他什麼事都不計較,無論她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他都絕不再追究。

  他只要她陪他一生一世!

  她的淚水像斷線珍珠的落下,「我好累,好累

  「乖!沒事了,我在這裏,別怕。」董紹緯聲音輕柔的安慰。情緒極端不穩的她,並以眼光示意薛鎮祺乘機救人。

  見蘇盈珊目光眷戀的瞅著董紹緯,薛鎮祺動作飛快的將站在危險地帶的她推進好友的懷中。

  董紹緯如獲至寶的擁著她,撫著她柔細的秀髮道:「一切都過去了,就當以前的事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以前所有的事我絕不再過問,答應我。」

  她靠在熟悉溫柔的懷中,淚如雨下。她又何嘗不願意,只是她能嗎?可以嗎?

  她流著淚,排命的搖頭。

  事實是如此的殘酷呀!

  「我不在於那個男人是誰,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也會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這三天來,他沉醉於酒鄉當中,卻越喝越清醒,並深刻的明白,自己的生命當中,再也不能沒有她,也絕不會再讓她受任何的傷害。

  聽他提及孩子一事,蘇盈珊心下一驚,伸手提緊他的衣袖,悲傷的眸子望著他,哀求道:「孩子是無辜的……不要傷害他,不要找他,不要……不要呀」

  「我不會傷害他的,不會。」董紹緯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撫著她不安的心。

  「可不可以放我走?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一個人平靜的過日子,好嗎?」她不想奢求什麼,只想平靜的過完這輩子。

  「連我你也不要嗎?」

  「求你!」她要不起他呀!

  深深望進她的淚眼,他心痛難忍的問:「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了嗎?」

  蘇盈珊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有沉默以對。

  這時,方搜突然沖進房裏,氣息略微急促的說:「少爺,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董紹緯眼中只有蘇盈珊,只在乎她的承諾,就算是總統來了,他也不在乎。

  薛鎮祺聞言,緊緊的皺起眉頭,明白他們是聽到風聲才會從法國趕回臺灣,看來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就解決。

  「不……」方嫂的消息讓蘇盈珊跌入萬丈深淵中。不!她不能見他們,也不想見他們。

  恐懼感像無形的網子緊緊捆住她,讓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緒再次混亂起來。惡夢就像雙大掌殘忍的勒住她的脖子,她呼吸困難,冷汗直冒的窩在他的懷裏,她不能見他們呀!

  「珊!」董紹緯心如刀割的緊緊擁著她,心底對她的瘦弱更感心疼。

  這些年來,她究竟吃了多少的苦?

  她只是個善良,無辜,膽小的小女孩呀!

  莫名的恐慌讓他心底一再揪緊,深怕她就此離他而去。

  不!他要緊緊的捉著她,守護著她,不再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只要他有一口氣在,便誓死守護著她。

  當年他失職,從今以後絕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

  熟悉的呼喚聲讓她的記憶變得迷亂,驚悸萬分的喊道:「緯!你在哪裡?」

  注意到她的精神有些渙散,董紹緯心中的警鐘大響,他擁著她,輕柔的安撫道:「我在這裏,我在你身邊。」

  「不要離開我,我怕……」蘇盈珊像受到驚嚇的孩子,畏懼著當年那突然冒出來的野獸。

  那殘忍冷酷的惡夢像影子般,緊緊的跟隨著她,記憶的鑰匙似乎急著要為她打開那扇門,重現那不堪回首的記憶。

  「別怕,我在這裏,我會保護你。」

  「緯?」她委屈心酸的呼喊,迷離的雙眸,小手無助的摸索著。

  他心酸的將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臉上,「是我,我在這裏。」

  小手撫摸著熟悉的臉龐,她混亂的情緒緩緩的安定下來,臉上漾出一個嬌美的笑靨,靠在他的胸膛上說:「不要離開我,不要讓壞人綁走我喔!我好怕,好怕!」

  「我不會離開,壞人不會過來的。」再堅強的人此時也不由得便咽。他明白她所說的壞人就是當年欺負她的人。

  膽小的她是如何挨過那種苦,又是如何撐過這三年?

  該死!若讓他查出是誰敢動他的人,他非將那傢伙碎屍萬段不可,他在心底狠狠的發誓。

  薛鎮祺沉默的看著他們兩人,明白董紹緯對蘇盈珊的感情已深到無法收回,悲劇是否會就此發生呢?

  董紹緯對蘇盈珊的感情越深,所受到的傷害必定會越深。

  「老爺,夫人。」方嫂恭敬的對著走進房裏的董氏夫婦行禮,明白他們必定是在大廳久候不到少爺,才會迫不及待的上樓。

  方嫂深感疑惑,老爺和夫人迫不及待什麼呢?他們向來從容不迫,為何此次回來,顯得有些不安和恐懼呢?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董易中在發現兒子居然緊緊的接著一名女子,動作溫柔的呵護著時,火氣立刻熊熊冒起。他董易中的兒子,該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該為女人失神忘卻分寸。

  「父親。」董紹緯輕輕的頷首請安,明顯的感受到懷中人強烈的顫抖。

  奇怪,她似乎非常的害怕他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蘇盈珊在聽見他開口喚「父親」的同時,那股陰暗的記憶立刻緊緊地握住她不放,恐懼的目光緩緩移向董易中。

  董易中和陳珠琪在瞧見兒子懷中女子的面孔時,雙雙震驚的連退三步,驚呼道:「怎麼會是你」

  一瞥見那張熟悉的臉龐,蘇盈珊身子像風中落葉抖個不停,尖銳的叫聲從她的口中逸出,「不!不!壞人!緯,你在哪裡?」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呀!」董紹緯見她不停的顫抖,心中的狐疑更深,目光存疑的望著雙親。

  「走開!走開!統統走開!」不知哪來的力道,她用力推開董紹緯,腳步踉蹌的退到角落,用力捉著自己的頭髮,似乎認為傷害自己就能逃離這場惡夢。

  「珊!不要這樣,是我啊!」董紹緯想將驚嚇過度的她樓人懷中,但她驚慌失措的推開他。

  蘇盈珊突然跑到童家夫妻面前,用力的磕著頭,「我沒有見他,我沒有,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董紹緯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情況,一個令他震驚的想法,倏地竄過他的腦海。

  他跑到她的身旁,將她緊緊的樓在懷中,心疼的望著她的額頭已經磕得泛紅。

  「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轉頭朝父母狂吼,這一切難道是他父母做的嗎?

  難怪,薛鎮祺查出真相也不敢對他說明白。

  難怪,她會求著要離開。

  難怪,他會查不出她的下落。

  陳珠琪望著兒子懷中瘦弱得令人心憐的蘇盈珊,接著又不安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兒子與她向來不親,可是瞧他發狂的模樣,她心底微微抽痛著。個性冷靜高傲的兒子,怎會被逼到這般田地?

  雖然母子關係疏遠,但他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所生的孩子,見他這副模樣,她也感心疼呀!

  這三年來,越來越遠的母子關係,讓她多麼痛心,多麼的後悔呀!

  「我有可能對她做什麼嗎?」董易中板著臉冷聲道。

  「若不是你,我怎麼可能一直找不到她?若不是你下令,我會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嗎?我早該懷疑是你從中作梗。」董紹緯苦澀的控訴著。

  「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膽敢這樣對你父親說話!」董易中語氣裏透露著明顯的火氣。

  董紹緯眼角餘光瞥見打算腳底抹油的秋伴,「薛鎮祺,把所有的事實給我說出來,要不然,你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薛鎮祺無奈的停下腳步,事到如今他能不說嗎?董紹緯已經快知道真相,騙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那三千萬是由董伯父的戶頭直接彙進蘇盈珊的戶頭,她失蹤的那段時間,是待在董伯父的住宅裏。」薛鎮棋語氣平淡,但事實就像枚炸彈,狠狠的炸向在場眾人的心湖。

  蘇盈珊霎時停止哭泣和掙扎,平靜得像尊陶瓷娃娃。

  董易中和陳珠琪臉色青白不定。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董紹緯目光狂亂的狠瞪著雙親,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始作俑者竟是自己的父母。

  董易中望著兒子怒不可遏的神情,再瞥向異常安靜的蘇盈珊一眼,事實的真相能夠說嗎?

  「說!你們究竟怎麼對她的?」

  「董家的血統是不容有雜質。」董易中非常堅持門當戶對,董家在焰幫裏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萬不可讓蘇盈珊壞了董家的血統。

  「血統?」董紹緯低喃,苦笑著。望著懷中這生最愛的女人,驚訝的發現她居然對他無邪的笑著,他心底一股絕望的恐慌悄悄的升起。不!不要對他那麼殘忍。

  「珊?珊……珊?」一顆心緊緊的揪著,老天,不要對他那麼殘忍,他會彌補她呀!

  天大地大的事情,都有他替她扛著!

  「可不可以去蕩秋千?」蘇盈珊甜笑的對他撒嬌。

  聞言,董紹緯只覺腳底發寒,腦中一片空白,望著她那純真嬌美的笑靨,雙眸含著水氣,哽咽的道:「你再說一次。」

  「媽媽說,要等她回來才可以出去玩,可是我好想去玩蕩秋千幄!叔叔,可不可以?」她拉著他的手,撒嬌的想出去外面玩。

  「不要叫叔叔,叫我緯哥哥,我就帶你去玩蕩秋千。」他強忍心痛的撫著她柔細的臉龐,明白曾經住進精神病院的她,又發生什麼事情。

  天哪!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不要剝奪他補償的機會呀!

  「緯哥哥。」

  「好,我帶你出去玩。」董紹緯像抱著小女孩的抱著她想離開。

  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事到如今,他只想守護著她。

  「紹緯,我還沒有說完。」薛鎮祺對於蘇盈珊的遭遇也感到萬分的同情,不過事情真相他還未說出。

  「不用說了,那個男人是我爸爸派去的嗎?」董紹緯心灰意冷的問,動作輕柔的撫著蘇盈珊的臉龐,心疼呀!天真無邪如她,怎麼受得住那種打擊?

  董易中的身軀微微一震,並未出聲反駁。

  薛鎮祺想說出事實的真相,但目光落到蘇盈珊身上時,又把話吞口肚裏,或許這樣也好。

  「董家的血統?說得好,我會讓你們清楚的明白,什麼是高貴的董家血統。」話一說完,董紹緯抱著視若珍寶的心上人離開。

  董易中和陳珠琪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們知不知道,當年她被你們活活給逼瘋了,好不容易才出院,現在又因你們而病發,不知道你們的心裏有沒有感到一絲的快感,畢竟這種逼瘋一個無辜女孩的事還沒有多少人做得出來。伯父,伯母,若不是念在你們是紹緯的父母,我非狠狠的麻你們一頓!」薛鎮祺忿忿的離去。

  董易中和陳珠琪互覷一眼,當年的事情,直到今天才令他們感到悔恨。

  他們只是想讓蘇盈珊徹底離開兒子,沒有想到兒子會對她如此的情深意重,是他們親手將兒子推人萬丈深淵裏,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董紹緯靠在花園的牆上,目光寵愛的凝視著那個玩蕩秋千玩得笑呵呵的身影。

  或許這樣對她也是最好的結局。

  「該死!若是老子不去找蘇小姐,說不定現在她還會跟你吵來吵去的,而不是……」薛鎮祺自責不已,一個禮拜前若他不去找她,或許事情不會到這種地步。

  「她會變成這樣不是你的錯。」董紹緯苦笑一聲,「這總比她老是哭著要離去好。」

  「醫生怎麼說?若是那些庸醫沒有辦法,老子把他們給砍個乾淨,連個女孩子都救不了,當什麼狗屁醫生。」

  「除非她自己想醒,否則她永遠會躲在那個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蘇盈珊快樂的笑聲,讓他的臉龐微微揚起笑意,「替我將那個孩子帶回來。不管他是誰的小孩,只要是她的,那麼我就會一輩子替她照顧他,視著已出。」

  「該死!」若不是董易中是董紹緯的父親,薛鎮祺老早就替他扁一頓以洩心中怒氣。

  「咦,怎麼了?」董紹緯快步迎向被陸憶娟扶下秋千的蘇盈珊,關懷和擔心盡現無疑。

  「陸姊姊說不可以玩太久。」蘇盈珊聲調輕快的回應,小手自然的牽著他的手,「緯哥哥,我可不可喝果汁?好渴喔!」

  他愛憐的凝望著她曬得通紅的臉頰,柔聲道:「想喝什麼果汁?」

  「我要喝柳橙汁。」

  「好,我們進屋去喝。」他牽著她欲住屋內走,可她卻嘟著小嘴不肯走,他狐疑的問:「怎麼了?」

  「抱抱。

  董紹緯噙著寵溺的笑意,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輕得沒有幾兩重的她,讓他心疼不已,決定要徹底的養肥她。

  「老兄,小朋友的便宜你也占?」薛鎮祺忍不住嘲笑難得露出溫柔神情的董紹緯。

  「薛哥哥最壞!」蘇盈珊突然回首對薛鎮祺做個鬼臉,「陸姊姊,不要理薛哥哥,他好壞好壞!不要跟他回去,陪我!」

  陸憶娟對命運可憐的蘇盈珊打心底的疼愛,幾個月前她也曾嘗過委屈和痛苦,而那個賜與她惡夢和羞辱的正是薛鎮祺。她嘴角漾開笑意說:「好,我就留下來陪你。」

  「真的?打勾勾!」蘇盈珊迫不及待的要與她打勾勾。

  陸憶娟拉著她坐在椅子上,輕柔的替她拭去汗,「好的,打勾勾,我們不理薛哥哥,陸姐姐陪珊兒。」

  薛鎮祺朝打算跟別人跑掉的人吼道:「你眼裏還有沒有我的存在,居然當老子的面答應陪別人。你陪別人,那誰陪我?晚上誰陪我睡覺?誰陪我做運動?誰……」

  「為什麼睡覺要人陪?」蘇盈珊眨眨雙眸,好奇的問道。

  陸憶娟雙頰霎時漲得通紅,薛鎮祺也被問得有些難為情,「薛哥哥喜歡陸姊姊,所以她才要陪我睡覺呀。」他朝巴不得挖個地洞躲進去的陸憶娟,拋個曖昧的笑容。

  「喜歡就要睡在一起嗎?」

  「對,所以薛哥哥晚上沒有陸姊姊陪就睡不覺,你不會那麼殘忍,要薛哥哥不能睡覺吧?」

  「可是我也喜歡陸姊姊,那她也要陪我睡覺。」蘇盈珊一臉的堅持,瞪著要跟她搶人的薛鎮祺。

  「董紹緯,她要跟我搶老婆!」真他媽的倒楣到極點,居然落魄到跟「小孩子」搶女人。他威脅性的望著蘇盈珊,希望她會因害怕而放棄這個主意。

  「緯哥哥!」蘇盈珊氣呼呼的嬌喊著,討厭像熊似的薛哥哥老是跟她搶陸姊姊,討厭死了。

  「什麼事?」董紹緯將她擁人懷中,眼神明白的警告薛鎮祺別嚇著她,否則後果自負。

  「把薛哥哥趕出去。我討厭看到他,他老是跟我搶陸姊姊,還常常拉著陸姊姊到旁邊去,有好幾次我還偷偷的看到,薛哥哥脫陸姊姊的衣服,還壓著陸姊姊,讓陸姊姊痛得一直喊。」她大聲的告狀。

  她的話惹得話中的男女主角只想埋進土裏不敢見人。天呀!他們的情事居然被人撞見,這下丟臉丟大了。

  「好,那我們不要理他們好了。」董紹緯忍笑道。

  「可是我要陸姊姊陪我睡。」

  「你已經夠大了,不需要別人陪你睡覺,不要跟我搶老婆。」薛鎮祺不悅的低吼。

  「你說喜歡就要睡在一起,我喜歡陸姊姊,所以我要跟她睡在一起。」

  「好,我陪你睡。」陸億娟連忙倒戈,想投到蘇盈珊的陣營去,卻被薛鎮祺狠狠的拽進懷中。

  他似欲殺人的目光緊緊的瞅著她吼:「你敢!」

  「你說呢?」陸憶娟神情高傲的抬頭挺胸的回瞪著他,就不信他敢拿她怎樣。

  「盈珊,你心裏最喜歡的是誰?」薛鎮祺改采另一個方法。

  「緯哥哥!」蘇盈珊毫不考慮的回答,董紹緯笑顏逐開的撫著她的發。

  「薛哥哥最喜歡陸姊姊,所以要跟陸姊姊一起睡,你最喜歡的又不是陸姊姊,怎麼可以跟薛哥哥搶呢?」他好生相勸,希望她不要跟他搶老婆。對她不能打、不能罵、不能凶,就算不理會董紹緯的報復,也得顧顧老婆的命令,否則他還有命活下去嗎?

  「那我晚上要跟綜哥哥睡!」她看著董紹緯等待他的應允。

  董紹緯吃驚的望著她,跟他睡老天!他可不是柳下惠,她不怕半夜被大野狼給吃掉嗎?

  「可不可以?」蘇盈珊輕扯著他的衣袖,語氣急切的發誓道:「我不會踢人,也不會搶被的。」

  「我……好吧。」他無奈的暗自歎口氣,長夜漫漫,必定難熬。

  該死的薛鎮祺,他氣憤的瞪向他,卻見薛鎮祺拖著陸憶娟離去,看來是不讓她有機會脫離。

  「那我們晚上要做運動嗎?」她一臉無邪的問道。

  董紹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淹死。

  該死的薛鎮祺!

  早晚砍死他!

  扁死他!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40 PM

第五章

  蘇盈珊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全神貫注的在玩堆積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聽一旁人們交談的話語。

  董紹緯目光冷淡的掃視著蘇家的成員,當年與蘇盈珊交往時,他誠摯的與他們相處,沒有想到他們卻隱瞞她的下落,對於蘇家,他有深深的埋怨,若非他們的存心欺瞞,或許事情不會到這步田地。

  蘇母打破僵局,口氣略顯畏懼的說:「我要帶她回家。」

  「通知你們她在這裏,不代表你們有權帶她走。」通知蘇家她的下落,是因為尊重他們是珊的家人,不表示他願意放手,沒有人可以從他手中帶走她。

  「她是我們的家人,為什麼不可以帶她走?」蘇大哥雖畏懼焰幫的名聲,但為了無辜的妹妹,他仍鼓起勇氣開口。

  「當年你們欺瞞我的事,我可以完全不計較,你們也可以隨時來看她,但若是想帶她走,就要有與我為敵的準備。」董紹緯語氣裏有明顯的警告。

  蘇母望著心智退化成小女孩的女兒,心中不由得隱隱的抽疼著,「當年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事到如今,我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的真相,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對她。」
  「媽!」蘇家二子異口同聲的抗議。

  「謝謝你,蘇伯母。」直到蘇母親口應允將女兒交托給他時,董紹緯心中的埋怨才完全消失。

  「對了,當年讓盈珊清醒的是那個孩子,或許你該接他回來,事情也許還有轉機。」蘇母心疼的望著女兒,當年她來不及守護在女兒身旁,只好將她送往國外,就是怕董家人找上門來,再次刺激女兒。

  「我已經在安排了。」他心中也盼望那孩子的到來可以讓她清醒。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蘇母擔憂的問。

  「我父親綁架她,找人強暴她,令她懷孕生子。」他羞愧於自己的父親竟做出這種無人道的事。

  蘇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語含深意的說:「不要再去挖當年的秘密,這樣就夠了。挖得越多,你們以後會更加痛苦,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往事,明白嗎?」說完,她便帶著兩名兒子離去。

  董紹緯則陷入沉思中,當年還有什麼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黑駱傑夫婦偕同薛鎮祺和陸憶娟,前來探視住到郊外不理世事的董紹緯。

  白漱玫帶來一隻馬爾濟斯的幼大給蘇盈珊,她高興的和小狗玩在一起,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不打算回去嗎?」黑駱傑出聲問道。

  「過些時候吧。」董紹緯望著那個跑來跑去的身影,臉上湧現的笑意,化開他渾身令人不敢親近的冷淡。

  「好吧,這件事你就好好的處理,如有需要通知一聲。」黑駱傑已經從薛鎮祺口中得知一切,冷聲道:「至於董易中方面,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可以代為處理。」

  蘇母叮嚀的話語在董紹緯腦中閃過,他想忘卻所有的仇恨,卻忘不掉那個男人帶給蘇盈珊的痛苦,什麼他都可以不計較,但那個男人他非殺不可。

  「找出那個男人是誰,我要活口。」

  薛鎮祺聞言臉色大變,猛的跪在他們的面前,「這件事不要再查下去了。」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所有人。左副幫主的驕傲是眾人皆知的,現在卻為個該死的男人而下跪求情,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是誰?」董紹緯雙眸含著殺意的望著他,執意要得到答案。

  「我不能說。」

  「你這個大混球,這種事情能夠不說嗎?那種卑鄙、無恥下流,強迫女孩子的壞蛋,你幹嘛還要包庇?」陸憶娟怒目相向的對著薛鎮祺拳打腳踢,氣憤他竟護著壞人。

  「你給老子安靜!」薛鎮祺狂吼如雷的道。

  白漱攻連忙護著陸憶娟,深怕薛鎮祺瘋起來想扁人。

  「咦,這是什麼?」蘇盈珊突然靠向白漱玫,好奇的撫著她隆起的肚子。

  「肚子裏是白姊姊的孩子。」白漱玫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伸手輕撫著肚子。

  「孩子、‘這兩個字就像炸彈爆炸似的摧毀蘇盈珊的平靜,她慌亂的撫著自己的肚子,驚慌失措的喊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董紹緯連忙將她納入懷中,「別緊張,孩子快回來了,等一下你就可以看見了。」

  他的心跳如擂鼓,她已經想起她有個孩子嗎?

  「真的嗎?等一下就回來?」她擔憂的望著令她感到安心的董紹緯,「噓!不可以告訴別人我有小孩喔,壞人會帶走孩子的,他們都不知道,那是我的孩子耶!」

  董紹緯心疼的揉著她的頭,「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

  三年前,「呀!好痛!」

  董紹緯冷冷的看著一旁低垂著臉,輕撫著肩膀的女孩,語氣嘲諷的問:「需要上醫院嗎?」

  撞到人是他的錯,可是有人敢強迫他負責嗎?

  這個世界是強人的天下,弱勢的人早該被淘汰出局。

  「不用了,我沒事。」蘇盈珊抬頭迎上一張冰冷的臉龐,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眼前這個男人絕非泛泛之輩,她可沒有膽子跟他要醫藥費,深怕他一個不高興,她就惹禍上身。

  董紹緯目光銳利的掃視著她嬌美的臉龐,嘴角微微抽動著,似乎感到一絲絲的興味,「你叫什麼名字?」

  「我?」她不解的望著他,她又不認識他,需要告訴他,她叫什麼名字嗎?

  「叫什麼名字、‘他冷冷的重複一遍。

  她小心的望望四周,現在將近九點鐘,是大家趕著上班的時刻,人多好逃跑呀!

  她小心的退向人多的地方,想乘機溜走。

  冷意像風射向她,冷得她直發抖,在發現他走近她時,她緊張兮兮的說:「相逢何必曾相識,反正我又沒有什麼事,就此告辭了。」

  蘇盈珊轉身拔腿就跑,深怕被這個冷得像冰塊的男人給殺了。

  倏地,她的腰被人緊緊的勒住,她尖銳的倒吸一口氣,驚嚇的眸光望進他冷淡的眸中,她畏懼的吞著口水,害怕的問:「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你跑我追呀。」他理所當然的說,似乎不覺得自己摟著陌生的女子有什麼不對。

  「那我不跑了,可不可以放開我?大白天的,拉拉扯扯不好看。」她想板開腰上的鐵臂,卻徒勞無功。

  董紹緯瞥她一眼,鬆開手,拍拍衣袖上的灰塵,像是深怕她身上有什麼細菌似的。

  「名字。」他還是不放棄的追問。

  媽媽交代過,不認識的陌生人離得越遠越好,近年來變態的人越來越多,小心駛得萬年船呀!蘇盈珊慧黠的雙眸閃閃發光,四下打量著逃亡的路線,頭一天的打工可不能因為一個陌生人而毀掉。

  她悄悄的後退一步。

  董紹緯不屑的望著她的舉動,不認為她這種蹩腳的逃亡方式,在他的面前會奏效。

  突地,他身上的行動電話響起,這通電話一定是幫裏的人打來的,因為開會時間經過了許久。

  就在他伸手接電話的?那,她見機不可失,拔腿就跑,他邊講電話,邊示意身後的手下跟過去。

  他非逮到她不可。

  不為什麼,只因她想跑,那他就有興趣追。

  「您好,歡迎光臨!」

  這是一家炸雞店,生意相當好,店裏擠滿了人。

  董紹緯與四名手下一走進炸雞店,立刻引起眾人的好奇目光,注意著這群奇怪的人物。

  「老闆。」服務生連忙將在店後偷懶睡覺的老闆拉出來,這種大場面還是讓老闆去處理,他們只不過是小小的夥計,犯不著為了微薄的薪水,犧牲寶貴的生命。

  四十多歲的老闆先是望著四個虎背雄腰的壯漢,接著看向另一名斯文冷然的年輕人,倏地有種腳底發寒的感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到這種老大級的人物不高興。

  「先生,你們坐呀,要吃點什麼?」老闆抹著額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問。

  董紹緯目光銳利的望著店裏的人,冷冷的開口,「我找人。」

  「找人?」這下可麻煩啦!該不會是找他那個只會長嘴巴,不會做事的兒子吧?

  早知道兒子這麼麻煩,生個女兒也比較貼心。

  「她人呢?」

  「呃,到處都是人呀!」老闆死也不會吐出兒子的下落,他再怎麼不成材還是自己的兒子,怎可讓他受人欺負。

  董紹緯挑起雙眉,一名手下立刻冒火的吼道:「咱們董爺在問人呢?你若不老實招來,小心後果可不是你會喜歡的。」

  「找……找誰呀?」可別是那個不屑子!老闆在心裏祈求著。

  「早上來上班的女孩子。」

  「女孩子!」老闆差點歡呼,只要別找他兒子的麻煩,別人的女兒就不關他的事。他連忙把女服務生集合成一排,站在董紹緯的面前,「全都在這裏,你找哪位?」

  女服務生見相貌斯文的董紹緯,不禁芳心暗許,可是當他冷颶颶的目光掃過她們時,每個人都被冷氣凍得差點腳軟,直想逃回家去取暖。

  董紹緯不滿意的冷哼著,大有不爽想拆店的意味。

  「還有呢?」另一名手下問道。

  老闆手指微顫的指著店後的廚房,心裏直呼阿彌陀佛。

  董紹緯立刻轉身走進廚房,打量著持在廚房裏的人。

  倏地,雙目閃過一道光芒,他不動聲色的靠近獵物的附近,不理會其他人訝異的目光,伸手揪住她的衣領,直到四目相對時,她才發出尖銳的叫聲。

  他一手捂住她的小嘴,將她扛在肩上帶走。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敢出面阻止,待他們離開後,店裏又回復先前熱鬧的情況,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蘇盈珊被人丟入一輛加長型的豪華轎車裏,她嚇得臉色蒼白,雙眸驚愕的望著那個大白天就幹起擄人勒索的人。

  「是你!」她驚訝的發現坐在對面的人,竟是早上撞到她的人。咦,她已經大人不計小人過了,他怎麼可以得寸進尺的侵害無辜的善良百姓呢?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心中警鈴大響,他該不會是要動財劫色吧?

  「你說呢。」董紹緯看著她那副想逃的模樣,心底便覺火大。普通人見到他想逃是正常,他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讓人害怕,可是她那副想趕快跑的模樣他就生氣,幹嘛?他是壞人嗎?他在心裏冷哼一聲。

  「早上咱們只是不小心撞到,那種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是她被撞到耶!細皮嫩肉的她被撞得好疼,她都沒有吭聲,他計較個什麼勁?她才是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你不放在心上,我放。」

  聽!這是什麼話?她可是受害者,他居然還敢跟她計較,這還有天理嗎?難怪媽媽和哥哥們不願意她出來打工,只因現在社會上變態和不正常的人特別多。

  「那你想怎麼樣?」她連忙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唉,她是碰到什麼煞星,才會這麼倒楣。不要告訴她,他被她撞得淤青,他那硬得像石頭的身子,會有碰傷才怪。

  「還沒有想到。」

  「那等你想到再Call我,後會無期。」蘇盈珊想開車門逃跑,就算跳車也好過與他坐在同一輛車子裏,好可怕呀!

  不過,車門被鎖住,左開右開就是打不開,不解的目光轉向他,渴望他大發慈悲放她一馬。她只是平凡的老百姓,沒有什麼油水可以壓搾。

  「我沒有錢,身上沒有,家裏也沒有。」綁匪綁人首要條件之—……有錢有勢有油水。她連忙掏出錢包以茲證明。

  董紹緯毫不客氣的打開她的錢包,數了一數,她身上的財產只有一百五十二元。

  真窮!他冷哼一聲。

  見他抽出錢包裏的證件,蘇盈珊驚呼著想搶回自己的錢包,「不要看啦!」

  「蘇盈珊?」他微揚起雙眉,用力將她拉人懷中,拿著證件與她的臉比對著,「不太像!」

  「對,那是我的妹妹。」他身上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害怕。

  「妹妹?」

  「我先說好,我既沒有錢,也沒有美色,我想你可能綁錯物件,不如趁天色還早,放我回去,你還有機會亡羊補牢。」掙扎不開他像鐵條般的手臂,她輕喘著提議。

  「我找的就是你。」

  一股寒氣立時竄她身上的每一處,她駭然道:「我沒有錢,又沒有美色,你找我幹嘛?」

  「早上你逃跑了。」他目光森冷的瞪著她,沒有人可以在他的眼底下逃走,而她居然犯了他的大忌。

  「我只是……」真是有理說不清!蘇盈珊氣得雙頰泛紅,雙眸閃閃發亮,胸部上下劇烈起伏著。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董紹緯堅硬的身子感受到她柔軟胸部的磨蹭,身子猛然地撩起一陣火熱感。

  「那我們回到早上的地方,我發誓我不逃,可以嗎?」這是什麼世界,她只是聽媽媽的話,不跟陌生人講話,這也犯法了嗎?

  「來不及了。」

  「那你想怎麼樣?」頭一天上班,可能沒有燒香拜拜才會意來兇神惡煞,倒楣!

  「明天到我辦公室來,我們好好談談。」他將名片硬塞入她手中,然後示意手下把她丟下車。

  逃呀!不逃的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蛋!

  蘇盈珊一回到家,便立刻整理行李,只留下簡單的字條給母親和兄長們,就到高雄去投靠好友,逃離那個變態的人。

  好友古琦宣義不容辭的收留她住下,但她仍好奇的問:「為什麼你會突然跑來找我?不是說要趁放暑假打工賺學費,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呢?」

  蘇盈珊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告知好友後,忿忿不平的說:「遇到這種瘋子,你說我能不逃嗎?」

  「說得也對,不逃真的是傻子。可是,若是被那個瘋子給逮到,那你不就穩被剝皮。」古琦宣有著不好的預感,直覺那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好友,准會來找麻煩。

  「不會吧,我已經逃到南部了,他應該不會找到我吧?」想及那個瘋子,蘇盈珊便脊椎一陣發寒。

  古琦宣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好友,「你想,他會不會是看上你了?」

  她揮了揮手,「少發神經病!那種麻雀變鳳凰的戲碼,在我身上是不可能的事。瞧!我可沒有什麼有錢的父母,也沒有美麗的外表,那種‘好康’的事情,不會落到我的頭上。」

  「是嗎?」

  「古琦宣,你不要烏鴉嘴!明天我們去拜拜,去去黴運好不好?」蘇盈珊仍認為自己不會這麼倒楣。

  「有用嗎?」

  「有拜有保佑啦!」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42 PM

第六章

 事實證明有拜不一定有保佑。

  蘇盈珊和古琦宣筋疲力盡的拜完大小廟宇後,還未踏進古家大門,就瞧見熟悉的大轎車,蘇盈珊雙腿一軟,還來不及回過神便被人架進車裏,傻傻的望著車內那面容冰寒的人,她幾乎要昏倒了。

  古琦宣被董紹緯的保嫖擋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友被架上車,想呼救卻被保嫖惡狠狠的目光威脅著,只好屈服於惡勢力之下。

  「宣宣,通知我媽,報警救我!」趁著車門還沒有關起來,蘇盈珊連忙大聲呼救。看樣子,這次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安全逃出去,似乎不太可能,只好奢望人民保母可以來救她。

  「珊珊!」古琦宣含著淚水,看著那輛車揚長而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蘇盈珊害怕的問。她的行蹤如此保密,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呢?連她家人都不知道。

  「我派人跟蹤你。」董紹緯丟個「你是白癡」的目光給她。

  「從什麼時候開始?」昨天晚上?還是今天早上?他該不會坐在車裏,看著她像白癡似的拚命拜神,遠離他吧?

  「我撞到你開始。」他得意的望著她。

  「什麼?」她大驚失色的叫著,雙眼睜得大大的,他……

  「你失約。」他不爽的目光直瞪著她,極度惱怒有人敢放他鴿子。

  「失約?」她跟他有約嗎?就算有,也是他自己在說,有必要去嗎?蘇盈珊睜著無辜的雙眸望著他傻笑。

  「我打算等一下再去。」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董紹緯輕敲著手錶,兩道目光像冰箭般射向她,明白的告訴她別耍他。

  「你有說上班時間去嗎?」她委屈的扁嘴,特意為自己找藉口開脫罪名。

  「你說呢?」

  「那……那改天好了。」不知是車裏的冷氣太強,還是他太令人畏懼,她冷得發抖的躲到離他最遠的地方,渴求一些溫暖。

  他危險的目光投向她,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意,「通常敢晃點我的男人,至少會斷手斷腳。」

  斷手斷腳她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連忙把手藏到身後說:「沒……沒這麼嚴重吧?況且我是女人,不是男人,應該不用斷手斷腳……」

  「女人的話,先奸後殺。」

  聞言,蘇盈珊嚇得心跳差點停止,顫聲道:「我……我只是記錯時間,改天再約就好了,犯不著這樣認真。」這個人八成是混黑社會的,太惡劣了。

  「我向來認真。」

  「我又沒有美色,不然我花錢讓你去找美美的妓女好了。」

  「你身上不到兩百塊。」他不屑的提及她那少得可憐的錢包,瘦得連小偷都看不上眼。

  「先欠著,改天我再還你。」她半舉著手,非常認真的發誓。

  「我對先奸後殺比較偏好。」董紹緯惡意的打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不要!我不要死得那麼難看,你去找別人好了,我很醜!」

  「我決定的事情,你膽敢反對?」他故意欺近她,嚇得她持命掙扎。

  「我可不可以抗議?」她楚楚可憐的望著冰冷的惡魔求饒,她還年輕,不想死啦!

  「你配嗎?」他斷然的拒絕她的請求。

  她簡直是被瘋狗咬到了,早知道暑假不出去打工,在家數螞蟻還安全些,嗚……

  老天爺的眼睛長在哪裡?
  為什麼這世界沒有公理?

  本來蘇盈珊打算一路從高雄哭口台中,希望用淚水融化他冰冷的心,饒了她這條不值錢的小命。

  可惜,董紹緯淡淡的說,她再哭一聲,便要將她賞給手下當禮物玩時,她立刻止住淚水,安靜的坐在一旁,一路上保持最高的警戒,努力盯著他審閱檔的側影,不敢偷睡覺,深怕一閉上眼睛,自己的小命就一路睡到閻羅王面前。

  待車子停下後,董紹緯率先下車,見她似乎不肯下車,他只是冷冷的說:「再不下車,把車子直接開進海裏。」

  不行!她不會游泳呀!蘇盈珊忙不迭的下車,訝異的發現居然站在家門口,顧不得他有多麼的可怕,連忙拉住欲走進她家的他,「你要幹什麼?這是我家!」

  他是不是想對她的家人不利?

  斷手斷腳?還是先奸後殺?

  她寧可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絕不能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拖累家人,可憐的事情由她一人承擔就行了,沒有必要拉一家人當墊背。

  「進去參觀。」

  她家是私人地方,不是觀光勝地,可以任人自由進出,況且他還是危險人物,誰知他會做出什麼事。

  蘇盈珊緊緊拉著他,阻止他前進。「不行!我們的私人恩怨,我會一肩承擔,不拖累家人。」

  「喔?」他挑高一眉的凝視著她。

  「要斷手還是斷腳,都隨你高興。」她豁出去了,他想怎麼懲罰她都可以,只要他別傷害她的親人就好。

  「不後悔?」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反正她倒楣,拜了一天的神佛也救不了她,只能含著眼淚認了。

  董紹緯看了她半晌,點頭道:「從今天起,你這條命屬於我的,不能有任何異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成交!」

  蘇盈珊像條狗似的癱在一旁,氣喘吁吁的望著活像老太爺的董紹緯,唉,她是不是被騙了?

  七天來,她可以自由的進出任何地方,只是必須幫他把事情做好,其餘的時間她非常自由。

  他要她去辦的事情很簡單,簡單到她想捉狂殺人!

  他早餐一定要吃臺北永和的燒餅加油條,所以她半夜就要起程到臺北,等著買早餐回來,還必須在七點以前擺上桌等他吃。

  三更半夜的,沒有車子可搭,董紹緯就丟給她一串車鑰匙,要她自己去開車。

  她連忙表示未滿十八歲,沒有駕照,只可惜抗議無效。

  他的手下約莫花了一個鐘頭教她開車,接著便要她獨自開始早餐之旅。嗚嗚!從第一天起,她就沒有一天晚上可以睡到天亮。

  若以為有時間可以補眠,那就大錯特錯。

  中午,他堅持要吃北斗的肉圓,她抗議彰化的肉圓比較近,卻差點被他眼裏的冷意凍僵。更過分的是,白天有公車,所以她必須搭公車去買。該死!她還得轉上好幾趟車去買。

  晚上,他要吃萬巒豬腳,她只好又搭車去買。

  車上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而她累得像只狗。

  三餐之外,三不五時還要吃宵夜,非搞得她一天之內北中南全部跑一圈,他才會心滿意足。

  這一切氣歸氣,她還是得忍下來。

  最讓她火大的是,她不管去哪裡,身後總有輛BMW尾隨,這算什麼!傻瓜也知道這件事根本不需要她去做,她只是那個被瘋子玩弄的可憐蟲!

  唉,她真是欲哭無淚。

  「你的豬腳。」蘇盈珊累得快斷氣了,還要硬撐著身子把食物端到老爺面前,深怕他明天叫她游泳去對岸買吃的回來。

  瞧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滿足的看著她累垮的模樣,她也只能含淚忍氣吞聲。

  「冷了。」董紹緯挑剔的看著面前那碗豬腳,伸手推到一旁。

  「我拿去用微波爐熱一下。」只要別叫她出去買任何東西,就算是要她生火弄熱都行。

  「不吃。」

  「你根本在耍我!」她氣急敗壞的對著不知好歹的他大吼。她辛苦買回來的食物,他居然膽敢說不吃,那她不就是白跑。

  「不行嗎?」他壞壞的目光對上她的。

  「你……算了,只要你喜歡。」惡勢力如此龐大,她也只能癱坐在角落,暗自想著或許被丟入海裏喂魚,會幸福點。

  發現她累得快睡著,董紹緯心裏就覺得爽快,誰叫她喜歡跑,他就讓她多跑些。

  「馬上買機票去香港買陳皮梅,再帶著早餐一起回來。」

  蘇盈珊當場被嚇醒。

  不要啦!

  「少爺。」一名手下恭敬的對董紹緯行禮。

  「她怎麼樣?」董紹緯冷漠的臉龐察覺不出有何異樣,但他內心卻波濤洶湧,他沒有想到她會累得開車開到睡著,結果車子撞上安全島。

  該死!若不是他派人一路跟著,或許她流血至死都沒有人發現。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董紹緯走進病房裏,凝視著蘇盈珊昏睡的臉龐,她臉色蒼白得令他微微皺起眉頭。

  生平第一次,除職責、好友外,他對外人動了關懷之心。

  他不會讓她死!

  董紹緯隨即下令將她轉至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醫療設備,盡速將她醫好,他不願見她病奄奄的模樣。

  三天後,蘇盈珊終於醒來,她一睜開眼便望人他深透的黑眸裏。

  「我決定了,你要當我的女朋友。」董紹緯逕自決定,絲毫不容她拒絕。

  「什麼!」她嚇得三魂去掉六魄,「我還沒有睡醒嗎?繼續睡!睡醒,惡夢就醒了。」

  「出院後,去拜訪你的母親,決定訂婚的日子。」他自顧自的說,嚇得她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不要訂婚!」蘇盈珊拚命的搖頭,想甩掉這個莫名其妙的惡夢。

  「再說一次。」

  她害怕的看著他,委屈的說:「我不是你的女朋友。」這種倒楣事還是給別人,她不要。

  「我說是就是!」

  「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不知道?」

  「打從我們認識的那刻起。」

  是嗎?她怎麼不覺得?蘇盈珊狐疑的望著他說:「我一點都沒有戀愛的感覺,況且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親密行為,那不算。」

  聞言,董紹緯傾身靠近她,毫無預警的輕吻她的唇,「我們已經接過吻了。」

  她嚇得睜大眼,雙手捂住被他偷襲的唇,深怕他又使小人招數的防著他,「這怎麼算?」

  「我說算就算。」

  「我可不可以抗議?」

  「無效!」他的黑眸裏閃過一抹笑意。

  我的人生怎麼是黑白的?蘇盈珊在心裏哀號。

  誰來救救她呀!

  老天爺,沒有長眼睛,怎會將她推人火坑裏?

  嗚嗚……

  當他的女朋友,似乎幸福多了。

  住院期間好像在放假,每天吃飽就睡,睡飽又可以吃,董紹緯的目光也不再冰冷得讓她坐立難安,可是冷冷的目光,還是讓她乖乖的躺在床上養病。

  無聊到沒有事情做呀!

  蘇盈珊埋怨的看著一直忙著批閱檔的他,不由得輕歎一聲,她快要悶死了。

  當董紹緯第一百次聽見歎氣聲時,終於抬頭看著她無聊到快瘋掉的表情,嘴角微微扯動。

  「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她一臉期盼的問。

  「不准。」他丟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要她安分點。

  「我已經好很多了。」

  他不理會她的活,還自瞥了眼手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句:「你有訪客。」

  「訪客?誰啊?」她狐疑的望著他,有誰會知道她在這裏,怎麼可能會有訪客來訪。

  「注意你的話,若是說錯話,小心!」董紹緯語帶威脅的說。

  她連忙搖著手,「我怎麼可能會說錯話,你對我這麼好,每天有吃、有喝,還可以睡得飽飽的,我一定會知恩圖報的。」

  敲門聲響起,他再次提醒她,「小心說話,否則,斷……」

  「不用說了,我一定會很乖的。」每天在他要斷手斷腳或先奸後殺的威脅下,不乖的是蠢蛋。

  董紹緯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當門打開,走進三名訪客時,蘇盈珊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尖聲歡呼道:「媽媽,大哥,二哥!」

  「你這個孩子,怎麼會出車禍?」蘇母接獲董紹緯的通知後,嚇得她差點昏過去。她連忙阻止女兒跳下床,以免牽動身上的傷口。

  「不是說要去找古琦宣嗎?怎麼會出車禍?」蘇大哥瞪著她,擔心這個妹妹又惹禍了。

  「這些日子以來,沒有打過一通電話回家,就連古琦宣也不知道你到底跑哪去。

  蘇二哥也加入批鬥行列。

  其實古琦宣本想打電話告訴蘇家人一切,但在董紹緯手下的威脅下,為了小命著想,她只好棄朋友於不顧。

  「我……」她求救的望向董紹緯,希望他開口解圍。

  董紹緯見狀,只是淡淡的說:「她在我的公司打工。」

  「打工?」蘇家人目光疑惑的看向他,他該不會就是那間炸雞店的老闆吧?

  「對,我在他的公司打工。」蘇盈珊笑得很勉強,腦袋裏拚命回想他有沒有告訴過她,他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蘇大哥追問。現在社會上的壞人那麼多,小妹只是單純的高中生,涉世未深,萬一遇上披著羊皮的狼怎麼辦?

  「買早點。」蘇盈珊低垂著小臉,心虛的吐出實情。

  「買早點?」蘇家人更加不解的望著她。

  「還有午餐和晚餐,外加宵夜和點心。」她知道這在別人聽來是很簡單的事,可是他們不知道她要跑臺灣一圈才能買齊,很累、很忙的。

  「什麼?」世上有這種工作嗎?

  蘇大哥歎了口氣,看向董紹緯,誠摯的說:「呃,我們今天來是要接我妹妹回去。」

  「不行。」董紹緯冷冷的回絕,通知他們前來看她,可沒打算讓他們帶走他的新玩具。

  「她受傷躺在床上,沒有辦法替你工作。」瞧他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必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唬得住小妹那單純的丫頭,可別想騙過他,他們得儘快帶小妹離開,免得被吞下去還不知道。

  「但她撞壞我一輛最新出廠的BMW,還撞壞高速公路的安全島,加上這段日子以來的住院及醫療費

  蘇家人聞言,雙眸越睜越大,瞪著不知死活的蘇盈珊。他們還沒有坐過BMW,她居然就毀掉一輛。

  「初步估計,你們一家四口不眠不休的努力賺錢,也要好幾年的時間,才還得了這筆錢。」董紹緯語氣得意的說。

  「蘇盈珊!」蘇二哥火山爆發似的狂吼。若不是念在她有傷在身,他非把她剝掉一層皮不可。

  「我不是故意的。」她埋怨的瞪了董紹緯一眼,他怎麼可以在她家人的面前拆她的台。況且,若真要算起來,罪魁禍首可是他。

  「天哪!你沒有駕照。」蘇母想到她在高速公路開車的樣子,雙腿一軟的差點站不住腳。

  「你也還未滿十八歲。」蘇大哥不敢相信膽小如鼠的妹妹,竟閣下這種大禍。

  蘇盈珊求救的目光看向罪魁禍首,「喂,你吭聲呀!」難道他要眼睜睜看她被家人的口水淹死嗎?這種壞心的男朋友,可不可以不要?

  董紹緯雙眉輕輕的揚起,淡淡的道:「你憑什麼要我幫你?」

  火冒三丈尚不足以形容她的怒氣,一切都是他惹的耶!想置身事外?沒有那麼簡單。

  「都是他,一切他都要負責!」她伸手指著他,氣憤道。

  「為什麼他要負責?」蘇母不解的看著氣呼呼的女兒,以及一臉得意的董紹緯。

  「他是我的男朋友!」蘇盈珊大聲的向家人宣佈。哼!想要撤清?門都沒有!

  「什麼時候的事?」蘇大哥忍不住開口詢問,怎麼之前不曾聽她說過交了男朋友?

  「前幾天。」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回出聲詢問的是蘇母。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滿不錯的,可是好像不怎麼好惹。

  「前幾天。」

  她是不是被董紹緯給陷害了?現在後悔反口來不來得及?蘇盈珊偷覷他一眼,被他臉上和煦笑意給嚇呆了。

  由此可證明,她的確被他陷害了。

  「你是何方神聖?」蘇二哥決定搞清楚事情真相,單純到幾近白癡的妹妹容易被騙,不代表蘇家的人都很好騙。

  「火焰集團的董紹緯。」話一說完,董紹緯看著蘇家人個個臉色發白的模樣,顯得十分愉快。

  訪客時間已過,病房內剩下蘇盈珊和董紹緯兩人。

  她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小小聲的說:「我想,我要跟你說清楚,講明白。」

  「說。」董紹緯今天的心情很爽,她任何無禮的行為他都不在意。

  「我們蘇家是清白人家,我不要跟黑道中人有任何牽扯,所以我們之間的事,就此結束如何?」從剛才家人錯愕萬分的言詞中,她才知道他是縱橫黑道的大人物。

  「那你先還錢,我們再談。」他嘴角微揚,早就猜出這只小鴕鳥肯定會見風勢不對,就想落跑。

  「談錢就傷感情。」她假假的笑著。要錢沒有,要命,只有小小一條!

  「不談就傷神。」

  「把帳都算在我頭上不公平,是你硬要我開車,損失本來就該由你負責。」她嚷著他要負上大部分的責任,硬要她一個人承擔,委實強人所難。

  「我叫你開車,可沒叫你去撞車。」

  蘇盈珊啞口無言,無奈的認命道:「出院後,我可以回家嗎?」

  「不行,你得住我家。」

  「為什麼?」

  「你欠我錢。」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尊女共處一室,會招人議論的。」她可憐的清白聲譽,早晚被他毀得一乾二淨。

  董紹緯斜脫她一眼,「我們已經共處兩個禮拜,要有議論,早就有了。況且,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你沒有聽過‘距離就是美感’嗎?我們偶爾見見面就好了,不用每天見面。」

  「再吵,小心要斷……」

  「沒事,沒事!」她連忙蓋好被子,不敢再持虎須。

  他是黑道大幫的副幫主,為保家人的生命安全,她唯有忍氣吞聲,任由他欺壓。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45 PM

第七章

  即使蘇盈珊再怎麼不願意,出院後,她還是被迫搬到童紹緯的住處。

  當晚他回家後,很不滿的踢踢躺在沙發上準備入睡的她,「誰准你睡在這裏的?」

  「以前我都是睡在這裏呀。」以前還沒當他女朋友時,她就是被丟在沙發上過夜。

  「過來幫我換衣服。」他走到床邊,側首看著她,命令道。

  「你自己有手,為什麼要我替你換?況且,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可以幫你脫衣服?」蘇盈珊抱怨道。

  「快點!」在他大吼之下,她立刻動手脫掉他身上的衣服。

  「換什麼衣服?」他的上身已經赤裸,她卻沒看見附近有任何衣物可供更換。

  「褲子還沒有脫。」他指著她故意忽略的下半身。

  「先換好衣服,再換褲子。」

  「斷……」低沉的威脅再次從她的頭頂傳來。

  「好啦!」她大歎三聲無奈,半低著身子替他脫去長褲,留下性感的三角內褲。

  「還沒有脫完。」他語調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蘇盈珊嚇得嘴巴大張,像被塞入鴨蛋似的,她連退數步道:「你……你怎麼可以妨害風化?你有暴露狂呀!」

  董紹緯咧嘴一笑,愉悅的說:「我是要換睡衣。」

  「那睡衣呢?」想害她長針眼嗎?說謊不打草稿,騙人!

  「我向來穿真皮。」

  她不解的望著他,瞧見他指指赤裸的胸膛,她登時恍然大悟。「不要告訴我,你要裸睡。」

  「要陪我嗎?」

  「你自己享受就行,我敬謝不敏。」話一說完,她腳底抹油想躲回沙發上,好好的睡一覺,不要理這個變態的暴露狂。

  「想跑?」董紹緯動作迅速的將她樓人懷中,雙雙跌到床上,「想去哪裡?」

  他整個人壓在她的嬌軀上,她扭動身體掙扎著,「你要幹什麼?我還未滿十八歲,如果你欺負我,你會遭天打雷劈!」

  「吻我。」他對著身下的她命令。

  「啊?」吻他?不要啦!她的初吻已被他搶走,那種唇輕輕碰觸有什麼好玩的,況且,她才不要跟他的牙齒相撞,那會很痛耶!

  「斷手……」

  「好啦!」她委屈的瞪著他,他簡直就是欺壓良民。

  董紹緯抱著她翻個身,見她一臉不知如何做的無措,忍不住威脅道:「先……」

  「一次就好。」

  「嗯」

  她顫抖的唇緩緩的靠近他,心裏暗想著,冷冰冰的他不知道吻起來是否也是冷冷的,像霜淇淋一樣?

  那天他突然用唇碰她的唇,快得她還來不及感受到就結束了,這回她的動作是不是也要那麼快?
  不管了,快就快,反正跟他在一起壓根沒有什麼浪漫可言,改天再找別人試試慢慢的吻是什麼滋味。

  她猛的將唇與他的相觸,急忙想要撤退時,他的大手緊緊壓住她的腦袋,與她的唇緊緊的相貼。

  蘇盈珊嚇得開口呼救,要他放開她時,他乘機將火熱的舌頭伸進她的唇中,纏住她的丁香小舌,將無力反擊的她緊緊圍住,任他火熱的掠奪。

  董紹緯又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加深這個吻,徹底的品嘗她口中的甜蜜。

  他的吻是熱的?

  她睜開迷蒙的雙眸,好奇的想知道他的雙眸是不是還像千年不化的冰山,卻訝異的發覺他的目光不再冰冷,燃著令她臉紅心跳的火焰,她渾身發軟的癱在他身下。

  「喜歡嗎?」他聲音低沉的問。

  「我以為你整個人像冰,吻起來的感覺也該是冷冰冰的。」蘇盈珊氣息微促的說,「所以我改天想找別人試試看。」

  「你說什麼?」他雙眸中狂燃的情焰倏地變成怒焰。

  呃,她是不是話說得太快了?被他壓在身下無路可逃,她只好硬著頭皮道:「我沒有什麼接吻的經驗,所以想找別人比較比較。我沒有任何輕視的意味,你別誤會。」

  董紹緯不客氣的板過她想躲的小臉,迎上他鐵青的臉色,他對著她脆弱的耳朵大喊:「比較?」
  「說說而已。」她連忙捂住可憐的耳朵,他再這樣吼下去,她早晚會變成聾子。

  「說就是想,想就是想做,想做就是有此打算。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活好說?」

  他怒火狂燃的質問。

  「你別反應那麼大,別緊張,別緊張。」

  「你還想狡辯?」

  蘇盈珊輕歎口氣,雖然能把他冰冷的外表換成別的樣貌,可是這種凶巴巴的樣子,不如冷淡來得安全。

  「拜託,我是你可憐的小肉票,哪裡也去不了,在你的淫威下,我哪敢找人練習。安啦!除了你之外,想必沒有人對我這上不了臺面的小女孩起興趣。」

  他冷哼一聲,不理會她話中討好之意。

  她捶了下他的背,他重得快把她壓死,埋怨道:「我不想上明天的報紙,上面寫著‘活活被壓死的未成年少女’,麻煩你移開身體,讓我回沙發好好的睡覺。」

  「不准。」董紹緯故意朝她微噘的紅豔小嘴親一下,然後合上雙眼睡覺。

  「喂,你很重耶!」她掙扎的呼叫。

  「安靜!」

  蘇盈珊無奈的暗忖,唉,身為他女朋友,日子也不見得很幸福啊!

  被迫成為董紹緯的女朋友已經一個半月了,這些H子以來,她可以四處亂跑,但是每天一定要照三餐來陪他吃飯,晚上還要乖乖的當他的抱枕,他也不再隨便的欺負她,只是常趁她睡覺的時候,吻得她昏天暗地,色色的手在她身上亂摸外,他還算是個正人君子。

  午餐時間一到,董紹緯將便當放到她的桌子上,蘇盈珊打開蓋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雙眸骨碌碌的轉著,思索著該如何把話說出口,最後她決定照實說。

  「我明天要開學了。」

  「嗯。」董紹緯應了一聲,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報紙上。

  「我要回學校上課。」

  「嗯。」他微皺眉的吐出口中的食物,似乎是他不喜歡的食物,厭惡的表情表露無遺。

  「開學後,我不能再陪你吃飯。」

  「嗯。」他翻開另一張報紙。

  「我要搬回家。」只要他繼續回答「嗯」,她就可以離開這裏,脫離他的魔掌。

  「不准!」董紹緯搖頭瞪著她,眸中透露著如果她再搞鬼,小心屁股會被扁。

  「我已經兩個月沒有回家了。」蘇盈珊可憐兮兮的埋怨。

  「你的家人會來看你。」

  每隔幾天家人會和她約在外面見面,雖然他並沒有反對她和家人碰面,可是她家人對他十分畏懼,希望能不見面最好。

  「可是……」她想回家睡覺。

  「過來。」董紹緯拍拍大腿說。

  多日來的訓練讓她深刻的明白不可以違抗他的意見,否則絕非一個慘字可以說得盡,因此,她順從地移坐到他腿上。

  他將便當裏的青菜全撥給她,「吃!」

  每次都把他不喜歡吃的住她便當裏塞,蘇盈珊不滿的瞪著他,直到他不爽的目光投向她時,她連忙低頭快速吃著青菜。

  他伸臂環著她纖細的腰,臉靠在她散發著清新香味的發頂,舒服的舒展著身子道:「別動歪腦筋,乖乖去上課,下課後就回來,不准參加課外活動,不許和別的男人太過親近,聽見沒有!」

  「你也是男人,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她馬上要求他公平處理。

  「斷……」

  她一手捂住他的嘴,倚在他的懷中,嬌美的臉龐閃著嬌羞的光彩,「我發現一件很好玩的事,你只是喜歡威脅我,但是不會欺負我,是不是?」

  「是嗎?」她還來不及回答,小嘴就被他狂熱的吻緊緊的封住。

  其實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吻,感覺也滿好的。

  半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緯對她也越來越好,本來冷得像冰的他,對她一天比一天溫柔。

  二月十四日,情人節耶!

  那個不懂浪漫的傢伙,知道今天是情人節嗎?知道今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嗎?

  蘇盈珊一走進辦公室,訝異的發現工作狂的他沒有在辦公,而是目光灼熱的緊瞅著她。她望著他手中有一大束紅玫瑰,一顆心不禁跳得好厲害,他朝她勾勾手指頭,她立刻走到他身邊。

  董紹緯緊緊的摟著她,「小東西,生日快樂!」

  「給我的嗎?」成為他女朋友半年多了,今天是第一次收到他送的花,不過她已經很滿足了。

  「謝謝你。」她給他一個火辣激情的熱吻。

  「早知道一束花可以換來這麼熱情的你,我以後每天都送你花。」他輕笑道。

  「真的嗎?」

  「嗯,另外我決定等你畢業典禮那天,你就要嫁給我。」他說出心中盤桓多時的打算。

  「什麼?」蘇盈珊大吃一驚,他們才成為男女朋友,怎麼那麼快就要結婚?

  「不肯嗎?」董紹緯一雙鐵臂緊緊摟著這個他認定的女人。他喜歡她天真而浪漫的性子,要把她緊緊的捆在身邊,以防她那傻傻的個性,會把自己給弄丟了。

  一連串愛戀的細吻,密密麻麻的灑在她如玉的嬌俏臉龐上。

  「人家不想那麼早嫁,我還要考大學,去世界各國旅行。」她才剛滿十八歲,現在就談結婚,未免太早了。「現在流行晚婚,我們要跟著流行走。」

  「跟著流行走?」他不由分說的抱起她,大步的走進隔壁的休息室,雙雙跌在柔軟的床上。

  他不客氣的解開她的衣物,惹得她不停的掙扎,「不要!你答應過我,結婚前不會亂來的。」

  「誰叫你要跟著流行走,現在流行奉子成婚。」她如凝脂的肌膚令他愛不釋手,細碎的吻沿著柔細的耳垂往下移動。

  「不要!人家不要跟流行就是了。」她撫著他斯文的臉龐,雙額羞紅的道:「我……我答應你畢業典禮那天結婚,在那之前,你不可以……」

  聞言,董紹緯滿意的一笑,將令他血脈僨張的嬌軀緊摟在懷中,心情愉悅的輕歎一聲。

  她,是屬於他的。

  「喊我的名字。」他撫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嬌唇。

  「緯」

  「還有呢?」

  還有什麼?蘇盈珊睜著大大的雙眼不知道還要喚他什麼。

  董紹緯將手從她裙底撫上她細滑的大腿,讓她忍不住的顫抖和嬌喘,尖呼道:「不可以!」

  「叫什麼?」他執意要從她那張令他著迷的小嘴聽見承諾,聽見她嬌羞呼喊他的柔柔語調。

  「緯!」

  大手猛的覆蓋在她最神秘的地帶,她倒吸一口氣,心跳差點停止,他從來沒有這麼大膽,「不要!不可以!」

  「我是你的誰?」他的手指在她底褲上揉搓,引起她渾身的顫抖和嬌呼,他低聲的笑睨著她不解的嬌容。

  「我最親愛最親愛的男朋友。」

  他的手由底褲旁入侵,另一手將她試圖阻止的小手拉到一旁,省得阻礙他的新樂趣。

  「不可以這樣,你答應過我的。」她狂亂的掙扎著,卻無法阻止他邪惡的手指,他在她的……上輕揉慢撚,引起她心中的火花。

  「還有呢?」他低沉的笑道。

  「沒有了。」她嬌喘著,他用指腹磨人的揉搓她的

  讓她嬌喊的顫抖著。

  「不要……老公,親愛的停……呀!」一股灼熱的快感竄過全身每一處,她香汗淋漓的喘息著。

  「再說一次。」

  她羞得快躲進他的懷中,甜柔的喊道:「老公。」

  依靠在他寬厚的胸膛裏,蘇盈珊感到十分安全,低聲說:「我好愛好愛你!」

  「我也愛你。」董紹緯灼熱的目光緊瞅著她羞紅的臉蛋。

  「我要當你的新娘。」

  「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新娘。」他許下承諾。

  ***

  當薛鎮祺第一眼見到蘇浩恩時,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就此甘休,當年的事,情勢必會被翻出來,但他仍硬著頭皮帶蘇浩恩去見董紹緯。

  兩歲多的蘇浩恩一看見母親的身影,立刻小跑步的朝蘇盈珊奔去,緊緊的抱著她,低低的哭泣著。

  他以為媽媽不要他了!

  以前媽媽總是望著他哭,他乖乖的不吵也不鬧,為什麼媽媽總是望著他哭?

  他做錯事情了嗎?

  他好喜歡好愛這個漂亮的媽媽,不要她丟下他一個人在美國,他要永遠跟媽媽在一起。

  蘇盈珊發覺自己被一個小男孩緊緊的抱著,他低低的哭泣著,委屈兮兮的說:「媽媽不要丟下我,浩恩會很乖很乖的,不要丟下我。」

  媽媽?她心驚的撫摸著小男孩的頭,納悶的說:「你是我的孩子?」她下意識的摸著肚子,「孩子不是在肚子裏嗎?」

  「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浩恩了?」聽見母親陌生的口吻,他心中被遺棄的感覺更加強烈。

  「你是我的孩子?」她歪著頭望著他。

  「媽媽!」小男孩哭得更大聲,媽媽怎麼可以不要他,他很乖很乖,跟保母在家時,他沒有吵吵鬧鬧,他一直乖乖的等媽媽回來呀!

  「對不起,對不起!」或許是母性,或許是孩子的淚水讓她將他擁在懷裏,小心呵護的疼愛著。

  董紹緯悄悄走到她面前,知道蘇盈珊懷中所抱的小男孩,就是當年她受辱後所生下的孩子。

  「不要哭了。你媽媽生病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你要多體諒媽媽,乖乖的,讓媽媽慢慢想起你。」董紹緯輕聲安慰著埋在母親懷中哭得傷心欲絕的小男孩。

  「媽媽生病了?」蘇浩恩連忙止住淚水,關心的問道:「媽媽生什麼病?」

  「以後再說,現在扶著你媽媽到椅子上坐好。」董紹緯扶起蘇浩恩,看清他的面容後,他霎時覺得眼前一黑,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活脫脫是他的縮小版!

  震驚不已的他看向薛鎮祺,卻見薛鎮祺回避他的眼神,他再也忍不住的低喃:「怎麼會這樣……」

  三千萬直接從董伯父的戶頭彙到蘇盈珊的戶頭,蘇盈珊失蹤的日子裏,一直待在董伯父的房子裏。他腦中閃過薛鎮祺所說過的話語。

  不!這不是事實!

  「紹緯。」薛鎮祺扶住差點站不住腳的好友,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董紹緯倏地揪住他的領口,不敢驚擾一旁的那對母子,他有如受傷野獸的低吼道:「不可能!不要告訴我,那個男人是我父親!」

  「紹緯……」

  好友為難的表情讓他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難怪,蘇母不願意他再去翻當年的事。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醜陋!

  天呀!再悲憤的呼喊,也表達不出他的痛心疾首。

  董紹緯飛車雙向他父母的住宅,像瘋子的奔進屋裏,對著雙親吼叫:「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你這是幹什麼?」董易中氣憤兒子公私不分,為個女人不理所有的公事。

  「欺負她的人是你嗎?」他父親怎麼可能對蘇盈珊做出這種事,可是蘇浩恩是最佳的證據,讓他不信都不行。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董易中氣得得臉紅脖子粗。

  「三千萬是你彙到她的戶頭裏,她失蹤的那兩天,是待在你的房子裏。你說,你是不是對她做過什麼事?」董紹緯狂吼著,無法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只要讓她徹底的離開你,什麼事情我都做得出來,這樣你滿意了嗎?」董易中聲音不比他小的吼回去,「哪個女人是個殘花敗柳,配不上咱們董家,懂嗎?」

  「真的是你……」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他父親,他憑什麼怪她?

  董紹緯被徹底打敗的跪坐在地板上,腦中浮現她悲傷的面容,原來她悲慘的遭遇全是拜他所賜。

  「你是個男人,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董易中狂吼著,忍不住揮拳揍他,想把他打醒。

  「夠了!不許你再動手打他。」陳珠琪心疼的擦拭著兒子嘴角的血跡,她真是梅不當初。

  「不要碰我!」董紹緯用力揮開她,合恨的望著她道:「當年,你也有參與此事嗎?」

  「我……」她愧疚的低下頭,不敢望著兒子的雙眸。

  董紹緯悲痛的狂笑著,原來所謂的真相竟是如此的可笑,也可悲呀!

  隨後趕來的薛鎮祺,連忙扶起躺在地上的董紹緯。

  董紹緯目光冰冷的看著他父母,「董家的血統果真是如此的尊貴,尊貴到毫無子嗣的下場。」說完,他從口袋取出一張紙扔向董易中。

  董易中不解的拾起,定睛一看,臉色劇變的大吼:「你這個不肖子,你盡然……」

  「怎麼了?」陳珠琪探頭看了眼,隨後呆愣住了,低泣道:「報應呀……」

  「你做了什麼事?」薛鎮祺不解的看著好友。

  「為了血統,你可以如此對待我唯一認定的新娘。她已經瘋了,而我也沒打算再結婚,結紮似乎是很好的報復方式。」

  薛鎮祺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沒想到他報復的手段會這麼激烈。

  「你馬上給我去找醫生,你是我們董家唯一的血脈,誰准你如此做!我馬上聯絡醫生,
你……,」董易中氣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他沒有料到倔強的兒子,會對蘇盈珊如此情深義重。

  難道他錯了嗎?

  他只是認為兒子可以娶到更好的新娘,延續高貴的董家血脈。

  「免談!這輩子只有蘇盈珊可以擁有我的骨血,在她遇到那種殘忍的事之後,我不可能再讓她受到半分的委屈,也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疼痛,今生今世,我不會碰她。」

  「董紹緯!」

  「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董紹緯示意薛鎮祺離開此地,他不願再留在這裏看著令人痛心父母,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做出?父的事。

  「你對得起董家的列祖列宗嗎?」

  「你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董易中像被打了一拳似的後退一步,不敢相信他的計謀竟會換來這張結紮報告,他不甘願呀!

  「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說完,董紹緯在薛鎮祺的攙扶下離開。

  「我們該把真相告訴他,這樣他就不會誤會你,或許一切還有轉機。」陳珠琪央求道。如果當初她肯替蘇盈珊求情,如果當年她有些憐憫心,或許事情不會到這種地步。

  「能說嗎?你以為說出真相會比較好嗎?如果,你想直接毀掉你兒子,你就去告訴他真相吧。」董易中痛入肝腸的將那張結紮報告撕個粉碎,氣衝衝的轉身上樓。

  陳珠琪淚流滿面,啞口無語。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48 PM

第八章

  「緯哥哥,你怎麼了?」蘇盈珊站在一臉悲慟的董紹緯面前,小手撫著他緊皺的眉頭。

  「你會恨我嗎?會怪我嗎?」董紹緯哀傷的望著她。

  「什麼?」她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如果當年我們不曾相遇,我不曾將你強留在身旁,或許你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他心疼的撫著她不解的臉龐,將她摟在懷中,深深吸著屬於她的清新香味。

  「我喜歡緯哥哥,你不要難過了。對了,我有兒子耶!他好乖,緯哥哥,你喜不喜歡我兒子?」她緊張的抬頭望著他,渴望從他口中得到承諾。

  「喜歡。」

  「我就知道緯哥哥最好了。」她依在他的懷中,甜甜的笑著。

  董紹緯心酸的望著她天真無邪的臉龐,珊!原諒我,原諒我無法為你報仇。

  原諒我……

  由於蘇浩恩的關係,方嫂被召到此地照顧蘇盈珊母子。

  方嫂十分訝異蘇盈珊會變成這樣,但等她見到蘇浩恩對,差點驚呼出聲,蘇法恩簡直和少爺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蘇法恩是少爺的親生骨肉?

  方嫂見董紹緯只有在蘇盈珊的面前會笑、會說話,其餘時候陰沉得像尊石像,他究竟有什麼心事啊?

  「小少爺,你要去哪裡?」方嫂追著才吃完早餐的蘇浩恩身後問。

  「我陪媽媽去散步。」

  少爺每天都會陪蘇小姐散步,這是少爺最開心的時間,可別讓小少爺去吵到那對情侶。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少爺似乎躲著小少爺,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才會有這種感覺?方嫂暗忖著。

  「小少爺,回來呀!」

  蘇浩恩不理會方嫂的呼叫,媽媽跟那個叔叔好好,媽媽會不會被叔叔搶走?那他怎麼辦?他要陪著媽媽,不能讓叔叔搶走媽媽!

  「媽媽……」蘇浩恩氣喘吁吁的喚著。

  聽見他的聲音,董紹緯身子明顯的震動一下,忍不住更加握緊蘇盈珊的小手,望著她露出笑靨,任蘇浩恩小小的身子摟著她。

  「我吃完早餐了,要和媽媽一起散步。」蘇浩恩心虛的看著她,不敢看向一旁臉色有些兇惡的董紹緯。

  「緯哥哥,他可不可以一起去?」她笑吟吟的詢問。

  「走吧。」董紹緯任小男孩牽起蘇盈珊另一隻手。

  「緯哥哥,我好喜歡好喜歡你!你真好。」她甜甜的笑道。

  熟悉的話語,卻引來他一陣推心刺痛,猶記得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她賴在他的懷中,嬌聲道:「我好愛好愛你!」

  停下腳步,他望著她無邪的雙眸道:「說,你好愛好愛我。」

  「我好愛好愛你!緯哥哥。」她靠在他的身側,柔聲道。

  「嫁給我,當我的新娘好嗎?」

  那年的求婚得到她的應允,畢業後就當他最愛的新娘。沒有料到,她沒多久便消失無蹤,三年後才再次相逢。她是否知道,他等她,等得心好疼?

  「嗯。」蘇盈珊重重的點頭,喜歡看他眼中的溫柔,只要他開心,她也會好開心。
  「那我怎麼辦?」媽媽被搶走了,蘇浩恩哽咽的想哭。

  董紹緯一手摟著心愛的女人,一手擁著他道:「叔叔當你的爸爸,從此以後你有爸爸,也有媽媽。」

  「真好!我的兒子有爸爸,我有老公了。」她美麗的臉龐上透露著幸福的光彩。

  她的話令他的心再次溫暖起來。

  他會讓她幸福!

  忘記當年的醜惡也好,他會給她一個新的幸福人生。

  董紹緯望著床上睡得香甜的一大一小,心中湧起滿足的暖流。他寵愛的輕撫著蘇盈珊的睡容,心裏漲滿對她的愛意。

  「走開!走開!不要過來!緯,紹緯,你在哪裡?」

  帶著驚慌的呼喊聲,讓董紹緯心裏一驚。

  他連忙將陷入惡夢裏的蘇盈珊樓人懷中,輕聲安撫道:「珊,我在這裏,別怕,•別怕。」

  自從搬來這裏住後,她便沒有作過惡夢,為何今天會突然作惡夢呢?

  難道,她的神智已快恢復清醒了嗎?

  思及此,董紹緯只覺心喜卻又心驚。

  如果她恢復神智,會不會又哭著要離開?

  他輕撫著她柔細的臉蛋,悲痛的低哺:「不要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我……」

  不知何時對她用情已深,當他察覺到已經習慣她的存在,且愛看她甜笑的神情時,他就知曉自己栽在她的手中。

  他一輩子也不能失去她!

  黑駱傑和白漱玫,薛鎮祺和陸憶娟再次連袂來訪。

  男人到書房商議幫中大事,女人則陪著蘇盈珊母子玩遊戲。

  蘇盈珊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而漸漸不再畏懼的蘇潔恩也變得更加頑皮和淘氣。

  董易中和陳珠琪一踏入客廳看見和樂融融的場面時,不禁愣住了,這種情形似乎不曾在他們家出現過。

  「你們來做什麼?」白漱玫眼尖的注意到他們的出現,立刻示意陸憶娟將蘇盈珊母子護在身後。

  董易中夫婦所做的好事,她早經由黑駱傑的口中,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不許任何人再欺負這對無辜的母子,他們受的苦夠多了。

  任何想欺負他們的人,就要有與她白漱攻為敵的打算。

  「幫主夫人,我只是來找我兒子,想跟他好好的談談。」董易中沒想到白漱攻與陸憶娟會在這裏。

  那個小男孩是誰?

  董易中不解的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老爺,夫人。」方嫂恭敬的對兩人行禮,「少爺跟幫主和右副幫主在商量事情。」方嫂對董家父子間的事並不知情,亦不知董家父子已經反目成仇。

  「少爺他還好吧?」打從那日過後,父子兩人不曾見過面。

  「少爺和蘇小姐打算在下個月結婚。」

  「那個小男孩是誰?」董易中好奇陸憶娟為何要將那個小男孩護在身後,是怕他會傷害一個小孩嗎?

  「那是……,」

  「方嫂,退下去!」白漱玫開口斥道。若董家二老想知道,就必須從董紹緯的口中得知一切。

  「媽媽,他們是誰?」蘇浩恩輕拉著蘇盈珊的袖口,好奇的張望著,可是視線被遮住,好討厭!
  「我也看不到。」蘇盈珊也想偷看,可惜也看不到。

  蘇浩恩趁陸憶娟顧著蘇盈珊時,連忙探出頭,好奇的看了眼來人。

  「沒有什麼特別嘛!」他失望的對著母親說,「真無聊,媽媽,我們上去玩電動。」

  當蘇浩恩探出小腦袋看向他們的同時,董家夫婦訝異的睜大雙眸,那個小孩怎麼那麼像紹緯小時候的模樣,等他們見到小男孩口中的媽媽是何人後,他們再次吃了一驚,怎麼也沒想到竟是蘇盈珊。
  她居然有小孩?

  難道當年她……

  「快帶他們上樓。」白漱玫和陸憶娟連忙推著蘇盈珊母子朝樓梯走去。

  「他們……」蘇盈珊神情有些怪異的望著他們,心裏深處有種不安的情緒蠢蠢欲動。

  「快點,送他們上去。」白漱玫催促道。

  董易中和陳珠琪急步趕過來,想拉住蘇浩恩看個清楚。

  「不要捉我的小孩!那是我的,我的!」蘇盈珊被他們的舉動嚇得放聲尖叫,緊緊的抱著蘇浩恩,尖聲喊道:「不要碰他!不要,走開,走開!」

  「什麼事?」董紹緯聽見她的尖叫聲,飛也似的奔出書房,先是瞧見她死命的抱著蘇浩恩,跟著看到自己的父母,他臉色一沉,聲若含冰的質問:「你們來做什麼?滾出這裏!」

  「那個孩子……」董易中不敢相信他所看到,那個孩子,他是……

  「那個孩子不幹你的事。」董紹緯氣怒的回了一句,動作輕柔的扶起蘇盈珊,示意白漱玫和陸憶娟送他們母子上樓休息。

  「讓我看看那個小孩。」董易中語氣激動的說,沒想到他居然有孫子了。

  「作夢!」董紹緯擋在他面前,冷酷道:「你來做什麼?來打擊那個被你害得心智退化到六歲的女孩嗎?」

  「我只想看那個小男孩。」

  「他是……」董易中鼻頭一酸,那是他盼了多年的孫子啊!

  「他是誰不重要,也不關你的事,滾出我家大門。他這輩子只是蘇盈珊的私生子,絕不會有其他的身分,明白嗎?別想去打擾那個孩子,否則,我會把他送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

  「送客!」董紹緯話聲方落,立刻出現數名保鏢執行他的命令,將董家夫婦送離此地。

  打從三天前,董家夫婦來過後,蘇盈珊一直陷在自我的世界中,喃喃自語,語無倫次的模樣,讓董紹緯心痛如絞。

  他一直守候在她的床邊,聲聲喚著她,卻無法讓她回神。

  「緯哥哥,緯哥哥……」蘇盈珊虛弱的喊著,他立即將她嬌弱的身子樓進懷裏。

  「我在這裏。」他低聲安撫她。

  「不用了,我沒事。」蘇盈珊封鎖的記憶之門似乎逐漸打開,低低的吐出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說過的第一句話。

  董紹緯驚訝的望著她,她有可能恢復嗎?他眼裏浮現希望的光芒。

  「相逢何必曾相識,反正我又沒有什麼事,就此告辭了。」

  「我沒有錢,身上沒有,家裏也沒有。」

  「我先說好,我既沒有錢,也沒有美色,我想你可能綁措物件,不如趁天色還早,放我回去,你還有機會亡羊補牢。」

  「我可不可以抗議?」

  「要斷手還是斷腳,都隨你高興。」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不要訂婚!」

  「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們蘇家是清白人家,我不要跟黑道中人有任何牽扯,所以我們之間的事,就此結束如何?」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尊女共處一室,會招人議論的。」

  「不要告訴我,你要裸睡。」

  「你要幹什麼?我還未滿十八歲,如果你欺負我,你會遭天打雷劈!」

  「人家不想那麼早嫁,我還要考大學,去世界各國旅行。」

  「老公!」

  「我好愛好愛你!」

  「我要當你的新娘。」

  董紹緯仔細的聽著她昏迷的吃語,一顆心也隨著她的話而甜蜜起來。

  「不要!不要!」她突然猛力的掙扎,他吃驚的抱緊她,不解她為何如此激動。

  「你們要綁我去哪裡?我不要去!放開我!」蘇盈珊拼命的掙扎,他心疼的摟著她,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自責萬分。

  「董伯父?董伯母?為什麼要綁我到這裏?我要回去,我要去找紹緯,我要找他……紹緯!來救救我!」淚水從她的眼角滑下,她苦苦的哀求令他心如刀割。

  「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救命呀蔔快開門呀!」

  「緯,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她淚如雨下,引人心酸。

  「啊!好痛!」她痛楚的哀鳴著。

  「放過我,求求你們……」

  「不!不會是他,不!不是他,不是他!」她發瘋似的搖著頭,像是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怎麼可能是你……緯,怎麼可能是你!」她悲激萬分的喊道。

  董紹緯霎時臉色發白的看著她,她剛剛說什麼?難道那個強暴她的人……是他?

  他怎麼可能強暴她?

  「我最愛的人是你,最恨的人居然也是你……」她悲悲切切的飲泣。

  他震驚的瞪著她,不敢相信她口中所說的一切,她以為強暴她的那個人是他。

  所以才會哭著下跪,甚至磕頭求他讓她離開。

  任他再怎麼的追問,她也矢口不說。

  難道真的是他?

  董紹緯強抑下心裏的震撼,仔細的回想三年前,她失蹤前後所發生的事。

  她失蹤的前一天,他因公事出差,當他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照顧他的方嫂,只是平靜的告訴他,他中了敵人的暗算,被下了毒,但已無大礙。

  「方嫂!」他狂吼的喚道。

  方搜連忙沖進房間,不解的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三年前,我中毒一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

  「是誰送我回家?」

  「老爺的親信手下。」

  他哀痛的悲鳴一聲,愧疚的接著心愛的人,痛心疾首的吼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叫我以後如何面對你……珊……」

  「少爺、‘方嫂被他臉上那股絕望嚇了一跳。

  「我會還你一個公道,我會的,相信我。」他動作溫柔的讓她躺回床上,悲傷的凝視著她清麗的容顏,「原諒我!」

  方嫂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湧現一股不安,連忙打電話向薛鎮祺求助。

  董紹緯飛車來到董家夫婦的住處。

  他面無表情,雙眸閃著絕望的光芒,凝視著他的父母,語氣冷淡的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紹緯。」陳珠琪清楚感受到他打從心裏散發出來的悲哀,和心灰意冷。

  「告訴我,是不是我?那個我想找出來,除之而後快的人,是不是我?」

  董易中渾身一震,矢口否認道:「怎麼可能是你,那個人是我!」

  「是我!如果不是我,她怎麼可能視我為洪水猛獸,怎麼會哭著下跪,拚命對我磕頭,只求我高抬貴手放過她?原來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我才是那個可惡至極的野獸。」

  「不是那樣!」董易中緊握雙拳的吼道:「是我犯下的滔天大罪,你犯不著替老子頂罪。」

  「是嗎?她失蹤時,我碰巧中毒不省人事,讓你的親信送我回去。」

  董易中被他所說的事實震住,嘗試挽回的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那是我做的錯事,沒有人該替我背這個黑鍋,是誰膽敢胡言亂語?」外人所知道的,是做父親的玷污兒子的未來新娘,紹緯怎麼可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珊親口說的。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董紹緯語氣沉痛的質問。

  「沒有那回事,她瘋了!」董易中額上青筋浮動,氣憤的大吼。

  「她沒有瘋,瘋的是我,是我當了數年的白癡,被人騙。」他冷笑的從懷中掏出一把槍。

  「你想做什麼?」陳珠琪驚惶失措的尖叫,「他是你的父親呀!」

  董紹緯把槍口抵在太陽穴,冷眼看著一臉震驚的雙親,語氣平靜的就像在談論天氣,「如果那個人是你,我沒有辦法替她討回公道,是我的錯,我的罪過。我死後所有的一切都會留給她,所有的過錯,就用我的性命還給她。」

  「不要!」陳珠琪再也忍不住的傷心痛哭,「一切都是我們的錯,你們都是無辜的,不要再有人受傷了。蘇盈珊還需要你的照顧,你要拋下她嗎?他們孤兒寡母的,你能安心嗎?」

  「她不要我留在她身邊,她要走呀!」

  「那孩子呢?」

  「他是我的弟弟。」他冷笑的回了一句。

  「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呀!」陳珠琪終於吐出真相,她不能眼睜睜的看兒子死在面前。

  董紹緯垂下持槍的手,仰天大笑道:「他居然是我的兒子!天哪!我到底做了什麼事?」

  「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向意氣風發的董易中,此刻像老了二十歲,笑自己苦心策畫一切,到頭來竟落得如此下場。

  當董易中得知董紹緯有論及婚嫁的女友時,只是和蘇盈珊有過短暫的會面,但他不曾表示過任何的意見。

  他不願意讓蘇盈珊嫁入董家,可是老謀深算的他知道當場和兒子扯破臉,對彼此都沒有好處,他可以等,等一個完美的時刻,一舉將蘇盈珊踢出董紹緯的人生。

  三年前,董紹緯遇到敵人的埋伏,身上受了點傷,董易中便利用這個機會,在他身上下強烈的春藥。等到董紹緯被春藥折磨得理智全失,狂性大發時,將綁架而來的蘇盈珊推進去,當他的解藥。

  兩天兩夜的激烈需求,讓被春藥控制的董紹緯平靜下來,沉沉入睡。

  而董易中和陳珠琪則將蘇盈珊喚醒,以言詞徹底的羞辱蘇盈珊是個殘花敗柳的女人。當她得知這兩天來的野獸是董紹緯時,她瘋狂的尖叫著,不敢相信她雙眼所見到的一切。

  董紹緯失神的聽完,冷笑道:「原來真的是我,我該怎麼面對她?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

  他腦中浮現她的驚慌失措,她的萬分驚恐,她佈滿驚悸的眸子,她那不顧一切猛磕著頭的嬌小身子

  一切的一切,只能證明一項無法改變的事實,那就是她恨透了他。

  「珊,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他再次抬起手,槍口指著太陽穴。

  「不……」董易中和陳珠琪發出痛心疾首的叫聲,他們只是要兒子離開那個女人,他們不能失去唯一的兒子。「

  砰!砰!兩聲奪人心魂的槍聲接連響起。

  董家夫婦臉色慘白,怔愣的望著臉龐染血,直挺挺倒在地上的董紹緯。

  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這就是他們要的結局嗎?

  黑駱傑和薛鎮祺迅速奔過來,連忙架起受傷的董紹緯到醫院,或許還能救口他的命。

  若不是兩人在董紹緯開槍前趕到,黑駱傑及時打歪董紹緯的槍,否則現在不用趕往醫院,而是直接送到殯儀館。

  「希望你們會滿意這個結局。」黑駱傑離去前,冷冷的拋下這句話。

  董家夫婦一臉的悔不當初,無言的看著兒子被攙扶著離開。

  這不是他們要的結局呀!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52 PM

第九章

  白漱攻和陸憶娟驚訝性子冷漠的董紹緯居然會做出自殺的舉動,若非黑駱傑和薛鎮祺及時趕到,董紹緯早就死在父母面前。

  她們立刻趕到董紹緯的住處,想勸蘇盈珊原諒董紹緯,重新接受他。

  白漱玫望著緊緊縮在角落,臉上掛著淚痕的蘇盈珊,不禁放輕腳步靠近她,「我想,你應該已經想起所有的事情。」

  蘇盈珊淚如雨下,神情悲痛的看著她們。

  「不要再逃避了,你再逃避也無法解決事情。」白漱玫抬手想拭去她臉龐上的淚珠。

  「不要靠過來!」蘇盈珊有如受驚的兔子跳離她們,目光慌亂的瞪著面前的人。

  「我是白姊姊,她是陸姊姊,你忘記我們了嗎?」知曉她悲慘的遭遇,白漱攻不禁有些硬咽。

  蘇盈珊瘋狂的搖頭?喊:「我不要!我不要想起所有的事情,為什麼……」

  白漱玫小心翼翼的蹲到她身旁,心酸的望著飽受驚嚇的她道:「不要再逃避了,我明白你所受的痛苦,可是你要堅強點,勇敢的面對所有的事情。」

  「我只求平靜的過日子,不要……不要再靠近我了。」雖然前些日子發生什麼事她記不太清楚,卻記得眼前的人是誰,可是她心裏充滿了畏懼,一雙水眸警戒的四處張望著。

  「好,我不靠近,可是你平靜的聽我說,好嗎?」白漱玫柔聲道,試圖安撫不安的她。

  「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蘇盈珊雙手顫抖的捂住雙耳,她什麼都不想知道,什麼都不想聽。

  「難道連你兒子也不理嗎?」白漱玫邊說邊使個眼色給陸憶娟,要她去帶蘇浩恩過來。

  「兒子?」她猛地放下手,慌張的問:「浩恩在哪裡?浩恩!」

  「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兒子,對不對?」瞧她為了兒子忘記了畏懼,四下尋找著兒子。

  「浩恩呢?」她追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兒子。

  「媽媽!」蘇浩恩一看見母親,小小的身影立刻撲進她懷裏,淚流滿面的問:「媽媽,你怎麼了?」

  「浩恩,媽媽的心肝寶貝。」凝視著他的臉蛋,蘇盈珊淚如決堤的落下。

  「不要哭,媽媽,不要哭。」蘇浩恩伸出小手拭去她的淚水,「媽媽,你記起浩恩了嗎?病好了是不是?」
  雖然生病時的媽媽不再哭,也不會再傷心了,可是他還是希望媽媽能夠記起他。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蘇盈珊將他緊緊摟在懷中,知道自己這些年來虧欠這個孩子太多了。

  她深愛著孩子,可是心中的傷痛,卻隨著他的出現,一再的逼向她。

  「媽媽,不要難過。浩恩會很乖乖的,你趕快好起來,叔叔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她的身體猛的僵硬起來,有些驚惶的說:「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浩恩,我們回美國的家好不好?」

  「媽媽,我喜歡這裏,我喜歡叔叔當我的爸爸。你不是要當叔叔的新娘嗎?浩恩就快有爸爸了。我不要回美國的家,那裏沒有叔叔,沒有爸爸。」蘇浩恩渴望的哀求著母親。

  「你喜歡董叔叔嗎?」她美麗的雙眸中佈滿了哀傷,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或許她跟董紹緯之間尚有可能,只是她恢復記憶了,而那殘忍的事實像烙鐵般烙在彼此的心上。

  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太遲了。

  蘇浩恩點點頭,「嗯,我好喜歡董叔叔!」

  她輕撫著兒子與他相似的臉龐,強忍心痛的說:「那你留下來陪叔叔,等你想回家的時候,媽媽再來接你。」

  她沒有辦法拒絕兒子的渴求,也沒有辦法殘忍的分開他們父子。

  白漱玫聞言,輕歎口氣,「難道你不想告訴浩恩,誰是他的父親嗎?」

  「不!」蘇盈珊緊鎖著眉心搖頭,「不要再說了,他的父親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不要再受到傷害就行了,一切就讓它過去吧。」

  「是嗎?你以為你這種鴕鳥心態,可以化解所有的恩恩怨怨嗎?其實紹緯已經知道真相了。」白漱玫朝她丟下一顆炸彈。

  蘇盈珊震驚的望著她,訝異道:「他怎麼可能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她獨自忍著所有的悲痛,就是不想讓他得知真相,進而傷害自己。

  這種椎心的痛,她獨自承受就夠了。

  「他聽到你的夢囈,也跟他父母求證過了。」

  當年她沒有辦法接受那個強暴她的人是深愛的他,逼得自己陷入精神失常的地步,那種苦她寧可自己去承受,也不願意傷害他。

  為什麼自己守不住那個秘密?

  為什麼他的父母要承認?

  「媽媽,我的爸爸是誰?」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蘇浩恩焦急的追問。

  蘇盈珊愣愣的看著猛搖著她手的兒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你會原諒他嗎?」

  白漱玫的話讓她更加迷茫無助,她真的什麼都不想去面對,什麼都不想再去回想。

  「媽媽,我的爸爸是誰?」

  「盈珊,振作一點,勇敢去面對現實。」

  「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離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不要!」蘇盈珊微顫的雙手捂著滿是淚痕的臉龐,不想面對一切。

  陸億娟倏地拉下她的手,語氣急切的說:「我們都明白你所受的苦,可是逃真的能解決問題嗎?你知不知道董紹緯在得知他所做的一切後,他做了什麼嗎?」

  她一愣,焦急的問:「他人呢?」恐慌像潮水一波波的襲向她,她看不到他溫柔的目光,令人心安的笑容,急聲喊著:「他到哪裡去了?」

  「你還是在乎他的,對不對?在你的心底,你還是深愛著他,對不對?」陸憶娟的話語像針般刺入她的心房。

  「如果你還愛著他,那麼你能夠原諒他所做的事嗎?」白漱玫試探的問。

  「我還愛他嗎?」從三年前開始,每一次憶起他的溫柔,惡夢就如影隨形的糾纏著她,讓她的心無法獲得平靜。

  「愛嗎?」白漱玫緊張的追問。

  「不愛,不愛!我再也不愛他!」她拚命的搖頭,想揮去那種混亂痛苦的感受。

  不,她不要再跌入惡夢的深淵中,她不要!

  「騙人,如果你不愛,你會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清醒過來嗎?如果你不愛,三年後你們再次相逢,你為什麼不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為什麼不把你心裏所有的恨都說出來?因為在你心裏愛的人是他,不願意傷害他。」陸憶娟大聲的吼道。

  「當年他什麼都不知道,他被父母下了春藥,所以他並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盈珊,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打從你無故消失後,這三年來他從沒有放棄尋找你,若不是他父母從中作梗,他早就找到你了。」白漱玫說出董紹緯心中的苦。

  「沒錯,我還是愛他,可是我沒有辦法再接受他,沒有辦法原諒那件事帶給我的傷痛。我不想恨他,也不想怨他,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蘇盈珊語氣平靜的說,愛得太深也是一種束縛,她對他的愛與恨已經無法分離。

  「那麼他死,你會開心嗎?」

  這話如晴天霹靂震得她渾身一僵,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們,她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難道他做了什麼傻事?

  不!她雖恨他,卻不想他死。

  她不要他死!

  「他做了什麼事?」蘇盈珊抓著白漱玫的手驚慌失措的問,害怕他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說要給你一個公道,所以舉槍自盡。」

  聞言,蘇盈珊鬆開手,腦袋一片空白的望著她。

  「媽,叔叔是我的爸爸嗎?」蘇浩恩聽不懂大人的話,什麼恨和原諒,他都不明白,他只關心董紹緯是不是他爸爸。

  凝視著兒子渴望的雙眸,蘇盈珊的世界徹底毀滅,他怎麼可以舉槍自盡,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她不想要他死呀!

  她從來都沒有要他死的意思,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解決自己的生命?難道他可以走得心安理得嗎?

  她忍住淚水,撫著兒子嬌嫩的臉龐,一字字的說:「董叔叔就是浩恩的爸爸。」

  「那爸爸人呢?他在哪裡?」蘇浩恩小臉一亮,只想儘快見到他父親。

  蘇盈珊轉頭望著她們,「他現在在那裏?」希望答案不是殘忍的現實。

  「幸好我老公及時趕到,打歪他的槍,可是子彈仍然劃過臉,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詳細的情況還不清楚。」

  陸憶娟上前扶起她,用袖子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你可以原諒他嗎?他沒有辦法面對你,沒有辦去接受自己曾如此對待過你,所以才會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想還你個公道。」

  蘇盈珊沉默了半晌,在心裏下了決定後才開口說:「麻煩你們帶浩恩會見他,順便轉告他,我不恨他,我願意原諒他。」

  「既然原諒,為何不親自去見他?」

  「就算原諒他,我也沒有辦法再面對他。」蘇盈珊一把將孩子推到她們身邊,隨即拔腿沖出房間。

  隔日,董紹緯清醒過來後,失望的問:「為什麼要救我?」

  他的傷勢並不重,卻在額上留下無法消失的疤痕。他不在乎破相,除了愛得入骨的蘇盈珊外,他什麼都不在乎。

  「唉,你這又是何苦?」黑駱傑能夠體會他的心情,只是自殺真的能夠化解蘇盈珊心底的苦和恨嗎?

  「我要還她一個公道。」他語氣苦澀的說,回想起蘇盈珊曾住進精神病院,他就更加痛恨自己。

  那兩天他究竟是怎麼對待她?竟會逼得她精神失常,一切都是他的罪過。

  「這不是你的錯。」不忍見他如此自責,白漱玫柔聲安慰道。她先前見過董家夫婦,知道他們後悔不已,渴望能獲得兒子的原諒,並讓蘇浩恩認祖歸宗。

  董紹緯合起雙眸,事到如今,誰對誰錯又能如何?事實就是事實,鐵一般的烙印在他心底,刺痛著他的心房。

  「你還要照顧盈珊,難道你要棄她於不顧嗎?還有,你要讓你的兒子成為孤兒嗎?」

  他冷硬的心微微崩裂,雙手緊緊的握住,強忍著推心的痛苦,搖頭道:「她不會原諒我。」

  他無法再次面對她佈滿痛苦和悲傷的神情。

  「原不原諒,你要親自問她。」陸憶娟牽著蘇浩恩的手走進病房。

  蘇浩恩見著病床上的董紹緯,開心的奔到床邊,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興奮的喊道:「」爹地!你是我爹地!「

  董紹緯猛地一愣,驚訝的望著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蛋,感動的哽咽道:「是,我是你的爹地。」

  他不顧仍有些虛弱的身子,一把將兒子樓在懷中,那種骨肉相認的感覺,讓他眼眶發熱。

  她願意將他的身分告訴兒子,是不是代表她肯原諒他了?

  希望的種子在他的心中發芽,對著白漱玫問道:「她是不是肯原諒我?是不是肯接受我?是不是……她人呢?」

  發現令他牽掛於心的人兒,並未出現在病房裏,他的心一陣刺痛,失望的說:「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多給她一些時間,也給你自己一些時間,好好的養傷。至少她肯把孩子交給你,願意告訴孩子你是他的親生父親,她還要我轉告你,她已經不恨你了,也原諒你了。」

  「真的嗎?她不恨我,肯原諒我了?」董紹緯一掃失望的沮喪,心裏充滿了狂喜。「那她人呢?她什麼時候來看我?」

  「她已經離開了,她需要一段時間想清楚。」白漱玫不喜歡設他的冷水,但也不能瞞著他。「我已經命人跟下去,等你傷好出院,想好以後該怎麼做之後,再去接她。我想,她應該不會接受一個想拋下她的男人,她要一個可以為她遮風避雨的避風港。」

  「爸爸,我們要去接媽媽回來,我要永遠和爸爸、媽媽在一起。」蘇浩恩泫然欲泣的望著父親,他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把他交給白阿姨和陸阿姨就離開了,阿姨們告訴他,媽媽要他去陪受傷的爸爸,等爸爸病好了之後,再去接媽媽回來。

  「嗯。」董紹緯重重的對著兒子點頭。

  她需要時間,他就給她時間。

  只要她不再恨他,那麼他願意靜靜的等她,等她可以再次面對他們父子。

  他相信團圓的日子總有一天會到來。
作者: keroro_ma    時間: 2008-8-5 08:54 PM

第十章 

  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蘇盈珊待在南投山區的一座小廟裏,過著與世無爭的平靜的生活。這些日子以來,她不安且恐懼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逐漸去接受那些殘酷的事實。

  心結慢慢解開後,她便憶起那對父子,他們還好嗎?他的傷勢是否有大礙?浩恩已經上幼稚園了嗎?長高了嗎?點點滴滴的思念彙聚成思念的潮水,她知道,她已經可以拋除那些惡夢的陰影,回到他的身邊。

  向住持告別下山,她頂著太陽,緩步朝站牌走去。突然感到有人正看著她,她轉頭望向那雙眸子的主人。

  笑意浮現在她嬌美的臉龐上,他來了。他是她的最初,也是她的最終,她對他的愛還是戰勝所有的仇恨。

  董紹緯大步的向她奔來,將她柔美的身於擁人懷中,他拚命的吸取那股屬於她的清香,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真的在他的懷裏!

  他情不自禁的封住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紅唇,細細的品嘗那甜美的瓊漿玉液。

  溫柔的舌尖輕輕的滑進她的口中,挑弄著她的丁香小舌,欲望像火般的燒起。

  蘇盈珊輕推著他,一張小臉泛起誘人的桃紅,讓他差點忍不住想再次品嘗她。

  「對不起!我失態了。」他柔情萬千的望著她緋紅的臉蛋,輕柔的拂去她臉上的發絲,鄭重的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你會像以前那樣疼愛我嗎?」她眸子裏泛起一陣淚霧,不再是傷心的淚水,而是喜極而泣。她終於可以拋除往日的夢魔,再次面對他們彼此的感情。

  「我不只會像以前那樣疼愛你,我會加倍的愛你。」深情的諾言像柔和的春風襲向她,吹散以前所有的惡夢。

  「嫁給我!」他掏出口袋裏的戒指,一刻也不願再浪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將她娶回家,呵護她一輩子。

  「嗯。」她雙眸含著淚光,重重的點頭。這一刻她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從那年的求婚到現在,天知道她等待這一天,等得多心疼。

  董紹緯欣喜若狂的抱起她,喜悅的轉著圈子。

  她就知道她心目中的緯哥哥,會耐心的守護著她,等待著她。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他知道她在哪裡,也知道他曾多次偷偷上山,躲在一旁看她。

  他的深情令她感動無比。

  不遠處停了一輛加長型豪華轎車,車子裏,蘇浩思很不滿的對一旁的黑駱傑和白漱玫抗議遭:「為什麼我不可以過去和媽媽說話?」


  「因為你爸爸太久沒有見到你媽媽,你的出現會破壞他們的氣氛。」白漱玫望著車外的那對情侶,為他們終於有個美好的結果感到歡喜。

  「可是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媽媽呀!」他這回跟爸爸來接媽媽,就要給媽媽一個驚喜,誰知道爸爸竟不准他過去,太不公平了。

  「人小鬼大!」陸憶娟伸手輕敲他的腦袋。

  「陸阿姨,你不要打我,肚子那麼大了,還欺負小孩子。人家白阿姨的女兒好漂亮,好可愛,一定是白阿姨很溫柔的關係,小心你生出凶巴巴的女兒喔!」

  薛鎮祺立刻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小子,說得好。」

  「薛鎮祺,有膽你再說一次!」陸憶娟氣憤的瞪著他,大有他敢再說就要他好看的意味。

  「薛叔叔,你不要怕她,我站在你這邊。」此話一出,蘇浩恩又被陸憶娟打得滿頭包。

  脾氣火爆的薛鎮祺只是笑道:「薛叔叔不是沒有膽,我是尊重,是疼愛你陸阿姨。」

  陸憶娟凶凶的表情旋即軟化下來,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陸阿姨,你臉紅了。」

  「你找打啊!小子。」

  不理會他們的吵吵鬧鬧,黑氏夫婦牽著彼此的手,衷心祝福蘇盈珊和董紹緯能一輩子相互扶持,白頭偕老。

  結婚已經三個月了,蘇盈珊總是覺得不對勁。

  董紹緯對她好得不像話,事事以她的喜好為最高的行事原則。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怪怪的?

  她回想這三個月的婚姻生活,兒子被他送到幼稚園就讀小小班,而她不是陪他上班,就是和白漱玫。陸憶娟逛街聊天,真的是標準的「閑妻涼母」,這樣她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

  她撇著頭疑惑的望著他,平常他總是喜歡摟著她,眷戀的吻著她。

  夜晚時分,他像是怕她突然離去似的,總是緊緊的擁著她,依著彼此的身軀,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安然的入睡。

  這樣的日子,幸福又安全呀!

  可是她為什麼覺得好像不大對勁?

  對了!他對她又摟又抱、又親又吻的,可是卻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老公,你是不是不行了?」雖然她對那件事還是有些畏懼,但那時他被春藥所控制,她相信這回他絕不會傷害她。

  「你說什麼?」董紹緯拋下手上的檔,起身走向她,將她按入懷中,感受到她柔軟的身於緊偎著他,他就感到無比的滿足。

  她的纖纖玉手不安分的輕輕劃著他的胸膛,惡作劇的滑進他的襯衫裏,輕笑的聽見他發出一聲低喘,更加磨人的輕揉著他的乳頭,感受到他劇烈的抽氣聲。

  他猛的攫住她的小手,雙眸裏燃著兩簇欲火,望人她帶著笑意的眸子,他忍不住低吼一聲,低頭封住她甜美的嬌唇。

  天知道,每天摟著最渴望的嬌軀,卻得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對他而言有多麼的殘酷。可是為了不引起她的恐懼,他強忍著越積越高的欲火,不敢有任何放肆的舉動。

  蘇盈珊察覺到他所忍受的痛苦時,不禁感到心疼。他絕對是不想傷害她,才會強行忍住自己的需求,不敢冒犯她。

  他眷戀不已的吻著她,聲音低啞的說:「晚上想不想去看鋼琴演奏會?」

  「不要,我今天晚上另外有節目。」她嘴角噙著壞壞的笑意,「白姊和陸姊要同我一起去參觀一種特別的節目,她們跟我說很刺激,很high的。」

  「是什麼?」她柔軟的渾圓貼在他的胸前,絲般滑膩的大腿緊靠在他的腿上,引起他最直接的反應,他連忙想拉開她,這種撩火的動作會讓快流鼻血的他渴望至死。
  「你不要一直動嘛!」她故意磨蹭著他的驕傲,他猛然的喘息,身子不敢再動一下。

  「你剛才說什麼?你們要去看什麼?」他冷汗直流,故作正經的想岔開話題,不想讓她家覺到他的不適。

  他越來越硬的驕傲因渴望和她最柔軟的地方接近,而更加的硬挺。該死!他在心底狂吼著。

  「不能告訴你,因為她們再三交代,不可以告訴自己的老公,這樣我們才可以去。」她有些為難的說。

  「什麼地方?任何危險的地方你都不許會。」

  「不危險,只是很熱鬧,很HIGH.  」

  「不說,你就不可以去。」他被她撩撥得快要著火,但還是撐著最後的理智狂吼著。

  「真的要說嗎?」

  「說!」

  「說就可以去嗎?」

  「快說!」再不快點說,他可能會因強忍欲火而爆炸。

  該死,她那短短的上衣,什麼時候露出大半截的酥胸,豐滿的雙峰在他眼前引誘著他。

  他合上雙眼,不敢再看下去,深怕自己會受不了。

  「我們要去看鋼管猛男秀,是那種會脫光光的幄!」蘇盈珊偷笑的故意再下重藥,就不信他還能忍。

  白姊、陸姊,原諒我的陷害。

  「你說什麼?」董紹緯猛地將她壓在身下,眼中燃著灼熱的欲火和怒火。

  「不可以去嗎?」

  「當然不可以去。」

  「可是……」

  「你老公的身材不夠好嗎?你需要去看別的男人嗎?」他氣急敗壞的扯掉身上的衣物,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可是他們有露下半身。」她暗笑的同時,還佯裝出遺憾的表情。

  「我的會輸別人嗎?」他沒有多想的脫光光站在她面前,驕傲的展示著健美的身材。

  「我們還可以摸。」

  「我的你也可以摸呀!」想到她要去摸別的男人,他氣得想殺死敢讓她摸的男人。

  他強壯的身子站在她面前,蘇盈珊伸手輕撫著他結實的胸部,繞著他的乳頭劃圈圈,他低吼一聲,猛的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打算撕開她的上衣時,整個人突然一僵,人也清醒了。

  天呀!他在做什麼?

  他低下頭,看見自己的驕傲毫無遮掩的出現在她面前,臉不禁紅起來,急忙想離開她穿上衣服。

  「不許走!」她修長的雙腿圈住他精瘦的腰部。

  她那短短的裙子根本遮不住什麼,他重重的喘息著,火熱的……

  熾熱的欲望要他趕快衝鋒陷陣,理智卻一再警告他冷靜。他冷汗直流,喘息聲越來越大。

  董紹緯雙眼倏地大睜,望著她的小手正忙著解開她的衣服,他的理智差點潰不成軍。

  凝視著她那美不勝收的胸前美景,兩朵紅豔的紅梅,令他渴望去採擷去疼愛,他……

  「老公,我漂不漂亮?」她嬌聲問著,小心輕輕的往下移動,在他的肚臍邊繞圈圈。

  「老婆,不可以!」他一把捉住她亂摸的小手,深怕她觸摸到他的硬挺,讓他理智全失。

  他渴望她已經到崩潰的邊緣,卻不願帶給她任何的傷痛,他絕不容許自己再次傷害她。

  「你不喜歡我嗎?」蘇盈珊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我……」這要他怎麼說,他不能讓她再想起以前的惡夢。

  她赤裸的上半身緊緊貼著他,「人家說閨房之樂是會讓女人欲仙欲死,老公,你是不是想要我去找別人偷情呀!」

  「你敢!」他用力吻了下她。

  「老公……」

  「我不想傷到你。」強忍著欲望對他是種折磨,可是為了她一切都值得。

  「我不管,如果你不交功課,表示你在外面偷腥,我要休夫喔!」

  「你確定嗎?我不想讓你……」

  「老公,對我溫柔一點,再多加點浪漫。」

  不需要她再多說,被欲火折磨得快發瘋的他,迅速的接掌一切……

  一年後的某天晚上。

  蘇盈珊把手上的報告丟到董紹緯的臉上,火冒三丈的吼道:「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董紹緯不解的拾起,才看了兩行就知道今天非死不可。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個女兒,卻一直都沒有消息,上個月我還特地去做身體檢查,你居然有膽做出那種事情,卻沒有膽告訴我!」當她看到那張結紮報告時,她不禁氣得想宰了他。

  「老婆!」

  她哼了一聲,轉頭不理他。

  「兒子!」他連忙拉攏另一名盟友。

  「我要妹妹!」董浩恩很不滿的瞪著父親,他很早以前就想要有妹妹,黑家的妹妹好可愛,他也想要一個。

  媽媽答應他會給他個妹妹,可是一直都沒有,原來爸爸拿去藏起來。

  「浩恩。」蘇盈珊拉著兒子的小手,決定要抗議到底,她怒瞪著丈夫說道:「我們要離家出走。」

  「老婆,兒子,有話好說。」

  「沒有話可以說,除非……」

  他連忙阻止要離家出走的母子,「我馬上就去找最高明的醫生,我保證一定會盡心盡力讓妹妹來我們家。乖,別氣了。」

  「是嗎?」

  「真的,我現在就去安排,你們在家裏乖乖的等,我很快就回來。」話一說完,董紹緯像陣風似的跑出去,趕快安排去看醫生,以免老婆和小孩離家表示抗議。

  蘇盈珊和董浩恩含笑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手牽著手到廚房去烤蛋糕,希望在他回來前,烤個蛋糕為他慶生。

  她幸福的想著,或許該找一天去看看公公和婆婆,在紹緯的呵護寵愛下,她的日子過得幸福無比,也越來越不介意當年的事情。

  他們畢竟是紹緯的父母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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